的?”
“我也不希望……不希望你死。”
她每说一个字,就愈发哽咽,最后泣不成声。
在她视线彻底模糊之前,被人牢牢搂进了怀里:“哭什么?”
第90章 大婚前夜
周沅白揽住她的胳膊, 女人好闻的气息令他的心跳缓了一瞬,方才积郁的全部怨气和怒火仿佛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气她的口无遮拦,也气他将他的心意踩在脚底践踏, 她似乎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也从未喜欢过他, 她甚至讨厌他讨厌到恨不得他真的去死。
他自认是个冷酷无情之人, 但是只要她一哭,他就忍不住心软。
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爱让人变得软弱。
怀中人擒住他的袖口,力道很轻,极易忽略, 可他还是察觉到了。
周沅白薄唇轻启, 刚要说话就听见海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子, 那位贵人说要见您。”
闻言,周沅白眉头紧紧皱起, 淡声回应:“我马上就去。”
说罢,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蒋南絮,她的泪水一颗颗挂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样子惹人怜爱, 他不自觉放柔了嗓音:“等我回来。”
蒋南絮咬了咬唇,知道他是有要事要去办,只好先将心里的话压了回去, 轻轻点头答应下来。
可这一等,却等来了他出事的消息。
“主子在去见那位贵人的途中遭遇刺杀, 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蒋南絮听完海棠的话, 搭在圈椅上的手瞬间握紧, 指尖都快要镶嵌进肉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有那么一刹那, 她的脑海中闪过那天她说过的话,难道真的是谶言不小心成了真……
不,不可以。
蒋南絮用力摇了摇头,想要将脑子里的杂念抛掷脑后,可是无论她越不去想,那个念头就越发根深蒂固,在她的心里扎根,搅得无比痛。
海棠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神情一滞,随后讽刺地勾了勾唇:“蒋娘子不是不喜欢主子吗?主子若是真出了事,你应该高兴才对吧?怎么是这副表情?”
海棠敢爱敢恨,对情感的见解便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主子是她永远得不到的男人,注定只能在他的背后默默注视,而蒋南絮明明已经得到了他的爱,却不知道珍惜,直到现在却又假惺惺地为其难过伤心。
心思之转变,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海棠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道:“蒋娘子你到底是爱主子呢?还是不爱主子呢?”
“若是不爱,当初逃跑了,就该永远消失在主子的世界里才是,又为何要生下和主子的孩子?又为何时隔三年再次出现打乱主子的生活?现在主子生死未卜,又为何要为其伤心?”
“若是爱,当初又为何逃跑?为何要帮着温祁月逃跑?”
“蒋娘子你这个人,可真是难懂得很。”
蒋南絮沉默不语,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或许知道,但是她不敢承认。
海棠眼见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再继续说下去,临走之前,扭头看了眼蒋南絮,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蠢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才追悔莫及,才懂得珍惜二字的含义,希望蒋娘子别是这种蠢人。”
走出几步后,海棠顿了顿,这种蠢人,她好像真见过一个。
不就是她家主子吗?
思及此,海棠脸色瞬间难看了一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
信阳城,信阳侯府。
夜色裹挟着冷风徐徐吹拂,越过精致的窗棂,扫过书房里的蜡烛,映照在中年男人愤怒的脸庞上。
“给我查!本侯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信阳侯周鸿津拿起桌面上摆放整齐的一本折子,狠狠扔掷在跪倒在地的心腹脸上。
“侯爷息怒,属下这就去查。”
然而还没等他起身,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紧随其后。
“父亲,不必查了。”
周鸿津正在气头上,刚想发作,但是一听这句话,硬生生把火气给压了下去,眉宇间取而代之的更多是猜忌和古怪。
这本折子半炷香之前出现在他的桌案之上,府内下人却无一人发现异常,这也就罢了,可里面的内容却叫他坐立难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只因其上列举的种种,足以颠覆他们整个信阳侯府的命运。
除了他和心腹,没人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何事,可周沅白却说不用查了?
周沅白身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