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沦为鳏夫后疯了
作者:黛冷砚青
简介:丹桂村济世救人的医师裴守卿要娶妻了
成亲当日,新娘听信了裴守卿克妻克子的传言临阵脱逃,跟裴守卿入洞房的,是个伤痕累累的外乡女子。
成亲数月,裴守卿发现他的娘子不太一样。而此时外面关于妖的谣言喧嚣鹤唳
裴·暗戳戳清除妖气·守卿:一定要为娘子遮掩好
可小心翼翼藏着的人还是被发现了
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她独战万敌,身中三十六道血刃被丢进绞杀黑洞。
裴守卿双目血红,撕心裂肺,心痛到无以复加。
被带入仙门后,裴守卿彻底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修炼疯子,甚至复刻出绞杀黑洞,日日自伤。
他想,他现在还不能死,哪怕入魔也是要为娘子报仇的。
多年后裴守卿紧紧抱住千疮百孔的祝胭,恨不能融进骨血里。
裴守卿:“阿胭,我来接你回家。”
第1章 外乡女子
小年刚过,冬雪初霁。
房檐下垂挂着长短不一的冰棱,水滴沿着斜壁往下滑,行至半途凝结成冬日里雪白透亮的晶莹,一排排长短不一的冰锥倒挂,构成冬日不可或缺的独特风景。
哈一口气,嘴鼻喷出的白雾几乎显形的冷天气。
那对户的新妇吱嘎一声推开结霜木门,轻微的动静抖落几簇屋檐新雪,洋洋洒洒哗哗而下成了堆尖的小雪山。
她瞧着不似寻常新娘,在新婚头几天穿红戴绿延续喜结连理的热闹。
她裹着一身她男人洗得发白,手肘还带着三两补丁的烟灰色素净棉袄,棉袄侧面破个指甲盖儿大小的破洞,半堵着压实的成团旧棉花。
袖子长了一截揣在怀里,人依着门框宛若一团臃肿浮胖的球。
用一支翠竹随意盘起来的乌发不受礼教约束的自在垂落,半遮半掩下耳垂盈盈似玉,更遑论她转头看过来时,那张比冬雪还要料峭三分的脸——寡白、冷艳。
一双黑眸深邃、锐利,静水流深般浮动着殷红色的琉璃光泽,仿佛看上一眼就会被深藏其中的漩涡吸去三魂七魄。
毫无半点乡野妇人淳朴贤淑的气息。
袁婶皲裂粗糙的宽手掌合上屋外小菜园的栅栏,原地蹬了蹬脚,抖抖身上落下的雪花和黏住的草屑,她把沾着新鲜泥巴的锄头放进篾篮里,提着菜走向灶房,忽的在门口停下,忍不住扭过头又向对户瞧去。
姑娘美是美,只是……
她皱着眉,眼角压出几条深褶,还没挑剔一二,视线突然对上看过来的新妇,那眸子比这寒冬还要凉上几分,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冰霜。
袁婶浑身一个激灵,眼神慌乱错开,下意思崩紧后背,拢拢肥大暖和新添置的冬衣,故作无事地躲进自家灶房,在心里补全默默那句话:
只是看着不大像人。
也不怪她多想,说起来,裴家这新妇来得着实诡异了些。
袁婶停下切菜动作,磨好的锃亮菜刀搁置案板,思绪飘远不由想起昨天。
昨儿本是裴家的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往后同进同出匹配同称。是人这一辈子难得的热闹事儿。
可原来相看好的新娘临了不知从何处听来话头,诋毁新郎的话空穴来风异常难听。
听说裴家新郎天生带煞,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更邪乎的说法,是碰上一下都有可能染上时疫。
否则婚姻大事为何不是父母双亲主理?由着隔了几层血脉的远房亲戚揽下此事,看着火急火燎的架势也不像诚心结婚,传言啊他们是为了给时日无多的新郎冲喜。
新娘一听吓得不得了,给将死之人冲喜实在晦气,她趁着众人不注意钻出轿子,带着钱财就跑了。
一干抬轿的解决完三急,回来发现轿子轻了,掀开帘子一看——新娘子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收了钱,抬着空轿停在门外,大眼瞪小眼,进门不是,不进也不是。
得知消息的众人愣住,新娘子拜堂前跑路还是个新鲜事儿,这得多嫌弃夫家才会惹出这种丑闻。
裴家向来好面子,这种事如同一巴掌甩在脸上,主位的两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吉时将至,要到哪里再去寻一个新娘子来?
草草筹备的婚事办得如儿戏一般,丢尽脸面的同时还给周围庆贺的乡邻多了茶余饭后的笑柄。
人群中嗤笑声不断,裴朱夫妇一脸猪肝色,从来只有他们作威作福看别人的笑话,今日周围的谈笑声里夹杂的幸灾乐祸他们不是听不见。
裴朱媳妇气急败坏,一拍桌子恼羞成怒的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