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胭的嘴被他养刁了,柚子皮苦,他耐心细致的把柚子剥开后,一点一点清理外面的皮和里面的核,直到它们被处理成光溜溜可以直接吃进嘴里。
家里有一个祝胭专用装水果的碟子。去了皮的柚子瓣儿晶莹剔透,人还没回来,裴守卿已经将它们拆解完毕,呈散开的花瓣样放在碟子里。
阿胭肯定会夸他的,也许还能亲他~
那他得刷个牙。
选玫瑰花香味的牙粉还是薄荷叶味的呢?
裴守卿通药理,一窍通则百窍通,他将具有清洁效用的牙粉加入其他成分,做了不少实验,家里盥洗台上摆了最常用的四种。
玫瑰香氛,薄荷清凉,绿茶杀菌、食盐去渍。
刷牙子在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他含着水,漱了几遍口。心里藏着只有夫妻间才懂得个中滋味,充满了期待和隐秘的欢喜坐在院子等。
院子里云卷云舒,夕阳穿过树丛照在地面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喜鹊叼着蚯蚓从远处飞到屋檐下,钻进窝里探出灵动的小脑袋。
风渐大,云层大团大团从远处的山边飘过来。
等待的时间有点久,疲惫袭来,数着叶子的裴守卿支着手来了一丝睡意。
忽然耳朵微动,风将不远处熟悉的声音吹来,吹进他未成形的梦里。
瞌睡散去,眼里清明些许。他赶紧站起身拍拍袖子整理仪容,推开门时脸上已不自觉的带上微笑。
视线穿过门前小径往远处望,满心满眼的望妻石。
可现实给了他一个巴掌。
冷汗直渗脊背。
第30章 被她推开
裴守卿心中原本溢了十成十的喜悦, 可眼前所见的此情此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把心里的欢喜劈得稀碎,留下一地伤人的玻璃残渣。
他瞳孔紧缩,嘴角的弧度早已无声的压下, 抿着唇,修剪得平整的指甲瞬间掐进肉里。
……
祝胭没想到杨峄租住的房子正好经过她家, 两人都是一身臭烘烘的,谁也没嫌弃谁。经过今日一战,杨峄对祝胭多了一些同甘共苦的革命友情。
两人结伴归途的路上聊着今天的细节和后续对那妖的处理, 都是习武之人,虽然一身狼狈仍难掩两人身上相似的生命力和眼神中蓬勃的活力。
相谈甚欢的一幕看在有心人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还是大意了,它冲过来的时候我都没看见, 听见声音才赶紧躲起来,多亏了胭儿妹妹出言提醒, 不然啊……”
杨峄话头蓦然顿住,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将他锁定。
杨峄反射性的抬头,发现视线来自于祝胭家门口站着的男子身上,那人身姿挺拔, 一半身形被笼罩在树叶投下的阴影里,半明半暗显得不大寻常。
不知为何, 尽管男人什么都没做, 但杨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怵。
他作势拉住要走上前的祝胭:“胭儿妹妹!”
胭儿妹妹……
裴守卿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他心里泛着酸,杂糅涌出阵阵苦涩。
他听见杨峄对祝胭的称呼, 大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如针扎般刺痛,手脚冰凉地僵在原地。
阿胭怎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么熟悉, 他们认识多久了?
忍着脑海中刺痛后的麻,嘴角在祝胭走向他的时候,习惯性的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没有发觉自己笑得生硬又勉强。
没关系,阿胭肯定会告诉他的,他不要多想。
“守卿。”
祝胭隔着几步远叫他,眼里没有躲闪、厌嫌或苛责,是他熟悉的明媚。
裴守卿嘴角的笑不再牵强,眉头蹙起似乎藏着天大的委屈。他像一只寻觅主人多时的忠犬,上前两步过来接她。
祝胭却始终同他隔着几步的距离,她把手上两只兔子和一只大雁伸手递给他:“看我带来了什么!”
原本要牵她的手一左一右被东西塞满,裴守卿的注意力却不在手上。他眼神木木地丈量着他和祝胭之间的距离,好像祝胭离他比那个男人要远上一些……
祝胭和他之间大概有八步,而距离那个野男人只有五步!
什么也没说,他直接抬步走向她,突兀地阻隔在两人中间,靠紧祝胭,几乎手背贴手背。
他们才是更近的。
可是明明他们都挨得这么近了,为什么心里还是酸胀得难受?
“别靠这么近,小心熏着你。”
裴守卿今日的异常祝胭没有察觉到,她笑着往旁边挪了一步。
杨峄也想起白天落下的臭烘烘的黄白之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