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神传递出一种把重任交给他的郑重。
记得好好劝啊。
活泛的人出了门忧心忡忡,裴守真躲在门外想听墙角,奈何屋里跟设了结界一样,一点儿声音都传不出来。
裴守真只好溜达到院子里,独自坐在台阶上托着腮,仰头看天,长吁短叹。
-
吱嘎——
门开了。
裴守真扭头,见道一出来时脸上并不轻松,甚至带着一丝凝重。
好吧,看来效果不太好。
心头浮现一阵难过,可当他撑着手从树上跳下来时,又变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少爷。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这树上有个鸟窝,里面有三个鸟蛋,今晚正好一人一个。”
“今天不做晚饭。”
“啊,为什么?”
道一见他手里空空:“还好你没拿下来,要是母鸟闻到蛋上有陌生旁的气味,可能就不孵了。”
裴守真“哦哦”两声,追问:“那晚上吃什么?我兄长身上的骨头摸着硌人,再不吃饭就剩一具骷髅架子了。”
道一拍拍他的肩膀,人往草药房走去,草药房有一个不大的床榻,这几日他俩一人睡床榻,一人睡地铺。
“收拾东西,回主城。”
“啊!那我兄长呢?”裴守真如遭雷劈。
道一跨进屋里:“他也一起。”
“!”
裴守真的心情忽下忽上,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他追过去跟在道一身后反复问。
“真的假的!”
“他兄长同意了?”
“你怎么说服他的?”
“什么时候动身啊?”
裴守真喜不自胜,太好了,兄长答应跟他们一起离开,就是走出画地为牢困境的第一步。
道一挑了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收拾好东西就走。”
“这么快?那这个院子……”
“我会安排好,到了主城看看裴家主有什么安排,不出意外的话,最快后日……”
道一停下折衣服的动作,他没错过裴守真脸上的欣喜。
“你兄长跟我一起去修真界。”
笑容僵住。
“那、那……”裴守真笑不出来,他靠着柜子,眼睛闪过泪光,很小声很小声说了句。
“这么快呀。”
-
马车颠簸,三人坐在车厢内,道一专注操控马头方向,裴守真抱着布包行李窝在角落,眼睛时不时打量另一侧闭眼假寐的裴守卿。
“咳。”
对面的人没反应。
“咳咳。”
车厢内氛围实在压抑,裴守真没话找话:“马车挺好,马也壮实,哈哈。”
提到马,他话匣子打开:“这种马的马头呈倒三角,眼睛之间还有一抹白色花色,颈部与肩连接的肌肉线条流畅,马腿结实,屁.股最高处跟肩部隆起的位置一样高,放在丹桂城也是不可多得的好马哇!”
“这马贵啊,兄长买的时候费了不少银钱吧。”
裴守卿撩起眼帘。
“到了。”道一先下马车,裴家提前知道两位少爷回来的消息,乌泱泱一大群人早早等在门口。
下马车前,裴守卿问:“市价多少?”
裴守真向众长辈问安后,嘴角弯弯,偏着小脑袋亲近兄长:“五几十两根本买不到,遇上几个识货的,炒到百两也很常见。”
裴守卿顿在原地。
“见过大少爷,见过二少爷,家主和族老已经在祠堂了,就等两位少爷过去。”裴伯乐呵呵迎接。
裴守卿最后下来,阿楚上前搀扶。
手掌下摸到硌手的骨节,阿楚瞟瞄到男人手腕明显的青色血管,人是真的瘦了许多。
“二位少爷快快前去,家主继任书都准备妥当了。”
裴守真跟在兄长身后,被簇拥着往前走,人还有点懵。
什么家主继任书?
这么快?
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
-
裴家祠堂。
供奉着历任已故家主牌位的祠堂外今日人满为患,裴墨和各位族长居于首位,还有位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裴家祠堂。
“陆、陆家主?”
裴守真张大下巴,很有自知之明的站进裴家人群的队伍,这场诸多人见证的仪式并不属于他,裴守真目光热切的注视着裴守卿。
母亲,你看到了吗,兄长他回家了。
“来了,人到齐了,那便开始吧。”
裴家德高望重的长辈宣读祭文慰问先灵,各族老依次上香,仆从跟在身后虔诚上供果肴佳品、刚鬣等供品。
随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