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时候就是他在伺候你......他有什么了不起，阿胭，你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哪点比不上他！为什么你身边就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呢？”

砰——

句句质问没有得到回答。

相反。

裴守卿第一次被关进了冷冰冰的客房。

第81章 交易

妖界的夜色瑰丽幽邃, 绚烂的暗紫天幕穿梭交辉繁密的五彩晶石光子，客房洞穴的窗户四周被厚重藤蔓缠绕，夜风习习, 吹得蜷曲的蔓叶左右摇摆，由细而嫩的茎杆牵扯, 方显得不那么飘零、不安。

裴守卿枯坐在床沿边整整一.夜，他双膝并起，一只手搭在膝上, 另一只保持着被丢进来时，扶住床边缓冲借力的姿势。

凌晨窗外起了雾，藤蔓表层积着一层薄薄的湿, 屋里渐生寒意，不过从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这间屋子早就是一座折磨人的冰窟。

男人目光眨也不眨虚虚望向某处，也许是遥远的天际，也许是近处的一景，亦或许是其它房间的某个人。

脑子里空空如也, 什么也进不来，什么也出不去, 寂静无声的颅内轰鸣持续不断, 他仿佛置身虚空之中, 变成了天地间漂浮渺小的尘埃, 无有倚仗，无有来处。

销声匿迹了很久的声音阴恻恻响起。

‘真可怜, 你好像又被抛弃了......’

‘不考虑跟我交易？可别等到其他男.......’

惹怒裴守卿之前, 门外先一步传来齐整的脚步声，脑海中的声音突然消失, 害怕什么似的藏了起来。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后，一个陌生的小女使隔着门朝里问。

“郎君可要些吃食？”

客房内并无应答。

尾随而至负责监督的大女使皱起眉头，她特意过来瞧瞧，就知道好奇心重的小女使们会悄悄给男人送吃食。

“欸，你管这里头的人做什么？上头可说了，食物和水，一概都不准给！你是没记住还是没长耳朵！”

裴守卿听见更严厉的声音响起，音量压过前一位。

也不是阿胭。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再一次恢复安静，只是不远处的回廊处多位负责看守的妖。

不是祝胭来看他，裴守卿连说话的意愿都没有。

‘真被关起来了？’

颅内声音显然感到惊讶，兴许是左右无人，它开始兴奋，不免加大游说力道。

‘真可怜......不然把身体交给我？我帮你破去一屋禁制救你出去，这个时候，你只能靠我了——’

蛊惑的话语被古井无波的人打断，裴守卿阖上眼睛。

“你救不了我。”

自从修为上涨后，只要他凝神静思，将自己融入成一粒尘埃，世间万物的动静在他这里便被无限放大，他轻而易举又无比清晰的感知到，那些不起眼的、微小的差异传递出其它不一样的讯息。

风拂动门框，木板吱嘎，门头铁器材质的把手相撞发出清脆微弱的间隔音。

铛、铛、铛——

裴守卿数着这点声音过了一.夜，困住他的不是这间屋子，因为——

门根本没有上锁。

被人质疑能力，脑海中的声音变得偏激，它发出尖锐的嘶叫，如针、如刺般猛烈的扎进裴守卿的理智里，分散神识阻断企图男人想要连接的思绪。

裴守卿顿时头痛欲裂，他抱住脑袋，额头青筋抽搐，忍耐无效后尖锥般的疼痛一浪续着一浪。

四肢不受控制，全部注意力向上凝聚，被迫抵抗脑中无以复加的疼痛。挣扎间他无意撞上支撑山洞的木柱，外部的生理疼痛盖过内里精神的折磨，上瘾似的抱着脑袋一下接着一下朝柱子狠撞。

时间仿佛回溯到许多年之前，受欺辱的落魄少年被强迫吃进混着泥沙脏污的泔水，他像一条失去抵抗的狗一样，被人按着脑袋往砖墙上生砸。

“啊、啊——”

裴守卿分不清过去和现在，吃了过多致幻的后遗症在此时显现出来——他重新回到年少噩梦一般的遭遇里，似乎后来遇到所有的一切美好，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黄粱一梦。

没有人能救他......

也没有人爱过他......

裴守卿神色透着错位的癫狂，他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松口答应了句句蛊惑。

‘好......’

——

客房的动静被一个小女使听了去，她感到害怕，将事情上报却被上头臭骂了一顿。

“将军说了，不让我们管那屋子里的人，怎么，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