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上还是你我,早已预见了这一日不是吗?平心而论,东尊主那脾气,真的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可她终究囿于肉体凡胎中。+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岩玦啊岩玦,你何时这般天真了!”道人笑了起来,明眸皓齿,分叉眉弯成两道,“区区凡体,困得住那个女人?她是谁,敢硬闯天劫,也要拯救瀚渊!至少在责任上,她就是比咱们君上强!”
僧人闭目不语。
乌云低垂,细雨淅沥,将这片天地笼罩在一片湿润的氛围中。
菩提步出亭台,将那刚捏成的小白花投入雨中。
白花本由气凝,触雨即散。
“可惜啊,瀚渊……注定要亡,天岛要它亡,君上也要它亡。若是东尊主完全觉醒,你道会如何?大战再起,生灵涂炭?非也……”
“五百年前打不过的,如今便能打过了吗?不过是,让她再死一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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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满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毕竟是在九重高空之上。
“确实有些冷。”司徒燕抬手,那寒风刀片一般刮过指尖。
“是魔气太呛人了!”荆一鸣掩住口鼻,他分明是四人中衣着最厚实的一个。
凌司辰御剑靠近,解下外衫,轻轻披在红裙少女的肩上。
“多谢。”姜小满脸颊微红,小心翼翼地捏着外衫的领角。
少年微微颔首,转过脸去,默然不语。
后方,两人看得出神。
荆一鸣小声嘀咕:“哎,拖泥带水的,看得人干着急不是?”
司徒燕则大睁眼睛,显然意料之外。她转念一想不对啊,再一思索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回想之余,其实来的路上其实就该察觉,只是自己竟完全没注意到。不由得连连叹气:果然在玄阳宗这种阳刚之气爆棚的地方呆久了,情感都变得迟钝不堪了。
身为年长一截的“长辈”,司徒燕一向自诩为维护世间正义的铁卫,其中当然也包括守护最为纯洁的少男少女的爱情。/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她跷腿斜卧在金枪上,拍着胸脯打包票道:“若是私奔,叫上我,帮你们断后;若是抢婚,我来负责按住血蛊手。”
荆一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一跳,又偷偷竖起大拇指。
前方两人耳根顿时染红,却强作镇定,假装听不见一般动也不动。
沉默间,姜小满听见身旁之人低声:
“等我。”
微微侧首,一字一句。
她听得明白,却不知当如何回应。
如今,那无形的巨石压住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而是两个。
*
御剑返程没多久,姜小满忽然喊停。
另外三人虽感疑惑,但还是随她一同降落。
只见赤衣少女落在了一处半倒塌的屋舍前。
荆一鸣目光一亮,第一时间认出了这地方:“这不是岳阳书坊吗!”
虽然匾额不知所踪,但这地方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魔灾之后,城中避难的人们渐渐归来,开始收拾残局。门前,几个壮硕的帮工正奋力支撑房梁,而书翁老者忙于收拣散落的书卷。
旁边则防着一箩筐一箩筐的堆叠书册,显然是避难时匆忙整理的。
而书坊内部,未能及时转移的书卷横七竖八,书柜翻倒,尘土飞扬,不知有多少书籍幸存。
姜小满二话不说,蹲身便开始拾书。
身后的三人见状,也纷纷加入,忙碌起来。
书翁见到姜小满,疲惫的脸上露出笑意:“小姑娘,你无恙,真是太好了。”
又忙不迭道:“先前未识你仙家身份,还让你帮忙干粗活,唉瞧我这没眼力见的……”
姜小满赶紧摆手:“不碍事的!”
见到老伯没事,她才是心安不少。
老翁似是想起什么,起身搓手,又往那箩筐里翻找。
“哦对了,舒心茶的手稿我给你找到了。只是可惜你先前选的那本《三界话本》,在混乱中遗失了。”说罢,他翻出一本皱巴巴的卷曲稿纸递给少女。
姜小满接过,惊喜不已:“多谢老伯!”
至于那本精装限定版《三界话本》,虽稍有惋惜,但也并无大碍。
“希望你那位忧愁多虑的朋友啊,也能喜欢。”老翁慈祥笑言。
“舒心茶?”凌司辰冷不丁凑过来,好奇问。
他手中抱着刚收的书册。
姜小满神秘兮兮地抿唇微笑,将那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