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之人却不答话。!g+u+g+e\y/u_e!d?u·.?c.o?m·
而是指着下方:“风沙过后,再往西南走,便是芦城。到了之后,且去寻一面不透风沙的暗墙。”那双眼眸回扫过来,宛如无波的秋水,“若找不到,尊殿也不用犯愁,我的同僚自会指引尊殿。”
“同僚?那你呢?”
舞女微微侧首,唇边泛起笑意,面纱轻扬,却答非所问:“尊殿只需谨记,你想要的答案尽在芦城,唯有这点,我从未瞒骗。”
风沙吹拂,挟卷而过的,除了翻动的碧色衣裙,还有一阵屏障碎裂之声。
一瞬间,魔气穿透而出,而男人漆黑的瞳孔随之骤然收缩。
他双指并立,黑色术焰闪得亮堂,像一把尖刀,直刺舞女胸膛而去。
——晨起慌乱,竟将玄刀忘在了草丛中,然手中术光足矣。
舞女并未反抗,任由那黑光扎进胸腔,唇角暗血滑落,眉眼依然似折柳。
“可惜我不能陪你去了。但下一次相见,我定会杀了你。”
话音刚落,那被穿透的肉身便从中爆裂开来,一片如刺尖羽飘落,差点被风沙卷走,幸而凌北风眼疾手快,一把抓过。*k^e/n′y¨u`e*d\u/.′c`o!m?
和涂州姜家之时那化鸟的伪物如出一辙。
他将羽簇紧紧攥在手中,燃动的魔气与手中灵盾相撞生出暗淡火光。
“羽霜。”男人咬牙切齿地低语。
玄刀不在,难以追击,但纵使去追,这周围除了手中的羽簇,再无半点魔气,怕是真身早已溜远。
什么时候溜走的?又是什么时候造的伪物?
细细想来,他从无这般狼狈过,竟被魔物近身戏弄,还耍得团团转。
远处躺在草丛里的玄刀,仿佛在嗤笑他的愚笨与无能。
多年前,他那机灵的弟弟曾提醒过他小心化作人类的魔物潜伏身边,他却从不放在心上。
常年猎杀魔物,他的名声在魔物间也早已出了名。寻常魔物见到他都是能躲便躲,让他费尽心机去搜寻,故是他也从未料过竟然还有魔物敢这般大胆。
冥冥之中,似乎早就埋下祸根。~5¨2,s′h?u.c*h,e^n¨g`.+c`o′m¨
直到向鼎和宋秉伦循着突然出现的魔气快步跑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北风,发生什么了?怎的忽然有一股魔气冒出来?”向鼎四处环顾一眼,“雀儿姑娘呢?”
话音一落,见凌北风脸阴沉得可怕,他自觉闭上了嘴。
“你、你的刀。”
宋秉伦却不识气氛,将捡拾的玄刀递过,黑乎乎的脸颊似乎有些微红。
凌北风一把将刀夺过,脸却僵得跟冰雕似的。
向鼎已猜到一二,却什么也不敢再问。只跟着结巴起来:“我,我们现在……去哪?”
“芦城。”黑衣青年板着脸。
魔物不见踪迹,唯一所指向的,便只有芦城。
不论是不是魔物的圈套,他如今都必须前去——最好是圈套,他现在只想将那碧裙身姿斩为两段。
*
姜小满站在土丘上,这一等,便从清晨一直等到了傍晚。
文梦语则早已闲得发慌,往城里跑了几趟,只恨岳阳城没黑市给她逛。
她去城中买了烤红薯,吃完意犹未尽,便进馆子喝了粥,完了还给姜小满又买了些薯饼带回去。
土丘之上,西垂的落日将红衣姑娘的影子拉得悠长。
文梦语四处看了一圈,别说什么魔物的踪迹了,便是飞鸟都回巢没影了。
她倒不在意,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但那坐在土丘上的红裙少女,却痴痴地望着天际,像是被魔物骗了一般天真又可怜。
“坐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吧。”她将薯饼递了过去,“你的诚心我看见了,但毕竟你并不是真的东魔君……抱歉,是我提的要求苛刻了些,咱们且先回去吧——”
姜小满也不接,一双眼噙着些不屈的泪光打转,抿着唇。
她执拗道:“不,她一定会来的。”
“……”
文梦语叹了一声。
“那行,你等吧,我回去了。”
说着转身要走。
然而,尚未迈出几步,忽闻一声清脆的声音穿透霞光,直落耳畔。
——
“君上,您唤我?”
姜小满闻声骤然转头,只见一抹碧色人影,正沿着土坡缓步而上。
头发略显凌乱,面色风尘仆仆,平静中却又多了一丝不解。
*
羽哨乃羽霜的心魄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