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转过身来,目色深沉,声音中透着几分感叹:“她的剑术当世无双,岳山上下无人能敌,然而却过于仁慈,不愿亲手斩杀魔物,这才修的协应之位。¢0·0*小+说\网` ¢更¨新?最+全+可偏偏她叛逃岳山后,那诸多的辉煌战绩与送入魔窟之事一同被刻意抹去,最终只留下叛逃的污点,让她受人诟病至今。”
姜小满对仙门隐去的黑暗过往已不再意外,她唇角微微动了动,“你认为……凌司辰也卷入了局中吗?”
“我不知这与他有什么直接关系,但自幼以来,总有一些奇怪之人接近他。凌问天对他又过度保护,甚至连他与我相处时,都会安排几个人暗中跟着。”
“古木前辈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我所说的‘奇怪之人’,古木真人便是其中之一。怎么说呢,凌司辰明明值得更好的师父,而这个古木真人,不仅不修剑术,还给我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总觉得,我在魔族的记忆中看见过他似的……”
她停顿片刻,神色愈发凝重,短发在风中微微拂动,“总之,若当年害死凌蝶衣的人尚存于世,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后代……姜小满,你日后跟他一起时,切记多留个心眼。+x,s,a+n?y*e?w?u`._c¢o\m*”
】
那时虽疑云重重,奈何文梦语才自险境脱身,再难继续追查,诸多谜团便如石沉大海,杳无后续。
如今经铁豹尊者一提,重新勾起了姜小满心底的疑虑。
铁豹尊者却浑然不觉少女异样,此番正意犹未尽,欲继续畅言下去,却被身旁徒儿几声轻咳打断。
“师尊。”
司徒燕微微侧目,以轻不可见的幅度浅浅摇了摇头。
铁豹尊者一瞬领会,似有些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对姜小满道:“罢了,往事便到此为止。”
姜小满看了看两人,也明白其中难言之隐,识趣地未再多言。
但内心不免波澜暗涌:
凌蝶衣究竟是何等奇人?*
不仅如此,又牵扯出了她心中那个从未问出口的问题——甚至是一直不敢问、觉得问了也无从得知的问题:
凌司辰的父亲,究竟又是何人?
*
“咳……”
病体孱弱的男子猛地咳出血来,点点猩红,染在白色褥子上。,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他并非一向如此羸弱,只是前些日子与凌北风一战,他为了驱动石像耗费了大量的灵力,随后又不得不调解出烈气使出“黄土斥力”一招,两股相斥的力道同时作用,终是让这副躯体雪上加霜。
纵使是万人得一的匹配之躯,历经百年风雨,也依旧一点点蚕食腐朽,凋零衰败。
肉身是心魄的支撑,若架子倒了,心魄再强,也会摔得粉碎。而他那强大的心魄,便是这具凡躯最大的负担。
金发头陀听见主君咳嗽之声,掀开布帘快速步入。
手中端着一碗药汤,急忙上前,一手扶着孱弱的男子,一手将汤匙送至他唇边,“君上,凡体脆弱,灵气相斥,您需多加歇息,切勿再动烈气。”
“岩玦……”百花先生嘴角犹带血迹,双手颤抖着抓住头陀的胳膊,声音微弱却坚定,“如今他们这般动手,和约算破裂了吗?”
头陀沉默片刻,喂完一勺药汤,方缓缓道:“扬州那次,您实则并未离开芦城,依理不应算违约。”
“你说什么都没用,如今主动权在他们手上……”孱弱的男子眉间微动,喘息中又是几声低咳,“快,再施一次那个术,我不信任天岛,必须立刻动身去昆仑,把人带回来……”
头陀小心地拭去主君唇边的血沫,一双眉骨却紧蹙:“不行。上次是菩提在,他的‘万木之身’能抵消烈气反噬。即便如此,损耗依旧超于预期,我不能再让您以身涉险。要去,也当是我去。”
怀中的人眉目陡然一凛,语气更强硬了几分:“这是……命令!”
金发头陀的手按住主君的肩膀,指骨如磐石般稳固不移,金色的瞳孔对上百花先生的冰冷目光,寸步不让。
“恕属下,此次不能遵从。”
“你——”百花先生眼中怒意一瞬而过,正欲开口,却被突然间涌入胸腔之气打断。剧烈咳嗽数声,随即整个人软绵绵地后仰,神志昏迷了去。
岩玦脸色一变,急忙上前,迅速为他点穴运气,才将将护住主君的心脉。
那无眉之骨拧成一条结,心中思索麻乱不堪。
不由想起那日岳山,堕天之人曾问过他的问题: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日,天岛出尔反尔,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