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也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静潭一片死寂的空茫,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x!t¨x′x-s′.~c^o,m*
寂然间,一足悠然落地。
眼前之人,一袭绫罗红裙,那外貌她不能更熟悉——在镜子里见过了无数次,正是她自己。
幻境之中,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甚至是对面站着另一个自己。
姜小满并无过多意外,只平静地问:“杀了谁?”
对面的“自己”唇边带一丝浅笑,目光幽幽:“你的执念。”
明明是自己的面孔,却怎么看都觉得陌生。
姜小满好不容易平复喘息,心神一敛,“我没有执念。”
她不为过往所扰,也无可执着,虽有梦想之人与事,但只求问心无愧,行事度日从也不钻牛角尖。
红衣幻影却轻轻摇头,步履轻巧,似玩弄般踱了几步。转身时,一抹娇然的讥讽悄然浮现。
“当真没有么?还是……”那目光轻扫,含着几分戏谑,“埋藏在心底太久,已然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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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的松雾岛之上。·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云雾蔼蔼间,赤甲女战神在石凳上闲散而坐,风姿妖娆。一双柔荑轻抚玉瓷茶壶,眉眼间透出几分笑意,半是揶揄,半是轻蔑。
她斜睨一旁那闭目不言、冷峻威仪的银发战神,语声如丝:“云海,你可还记得,当年过镜潭之时的光景?”
银发战神倚靠松树,并未睁眼,神色冷峻如常,“记不得了。”
“没劲的木头。”金翎神女媚然一笑,唇角上扬,“所谓执念炼境,便是要撕开人心深处的阴霾,无论如何藏匿,终是躲不过的。”
她半撑着姣好面容,指尖勾着壶耳玩弄,“你不好奇吗?这小魔种心中最深的畏惧,到底是什么。”
言罢,她兀自阴笑起来,笑声些许渗人。
云海战神睁开了双眼,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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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姜小满眉心紧锁,冷声问。*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眼前的“自己”并不作答,只是缓缓蹲下身,手指掠过那潭面,漾起一圈圈水波。
下一刻,脚下那坚固如壁的潭面竟霎时化作粘稠水流,姜小满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脚下便是一空,整个人直直坠入了潭水之中!
她拼命扑腾,双手拍打着水面,但这水沉得很,气力很快便耗尽了。筋疲力尽之下,只得软软地沉入潭底。
一串串气泡从她的喉间逸出,缓缓上升,朦胧中,却见那红衣的“自己”竟也潜入水中,发丝如水草漂浮,衣袂随水流飘动。
她唇边勾起一抹诡谲笑意,抬起纤纤玉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一刹那,姜小满忽觉失重,天地之间瞬息变幻。
水影尽褪,她竟安然落于一片干燥的大地之上。
这是……哪里?
还未等她细看四周,那红衣的“自己”也随着落地于跟前,飘逸的发丝间竟缓缓生出两角,越生越长。
朱红薄唇则上下阖动:“我来带你想起来吧……你的执念,你一直想守护的是什么。”
……
再睁眼时,姜小满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崎岖的山岩之间。
低头一看,怀中竟抱着个陌生的人——那人看着眼睛都无法聚焦,脸上快没了血色。
“君上……杀了我……”那人气若游丝,颤抖着碰触她的衣袖,“至少,我不想变成怪物……”
姜小满目光凝滞,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抚上那人的面颊。随之而来,她听见了自己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变成怪物,至少还能活着。若死去,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世间,必须要有你们留下的痕迹,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们再变回来。”
说话时,她的拳头也下意识地攥紧了,声音坚定得可怕。
“君上……”怀中之人啜泣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生来便是‘残次之物’?若再得一次机会,去天外,您真的能寻见‘它’吗?”
“能。”她坚信不疑道。
第一个问题,她回答不了,便只能回答第二个。
“即便寻到了,‘它’真的能救我们吗?”
“能。”她的回答依旧笃定。
怀中之人喉中发出低低的呜咽,想再开口,喉间却只能涌出淤泥般的黑色物质。随即全身僵硬,化作一具黑色外壳。
——这便是“蛹”。
很快,那黑壳溶化又蒸腾,化作气体消散于空中。
只见一缕淡淡的金光飘向遥远天际的裂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