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甲面男子喉间,锋刃划过如水破镜,转瞬便将其割裂,那身形便化作青烟飘散;
另一道锋芒则疾射左侧——千炀的面容尚未完全扭曲,便被冰刃贯穿面颊,像捅穿柔软的面团般轻松。,x`x!k~a!n_s`h?u^w?u\.-c*o`m+
撕裂瞬间,红光乍现,山石轰鸣,虚空震裂。
唯有银发女子孑然立于崩塌的大地间,冷眼俯瞰,身姿挺拔如傲立的王者。
直到,天地于她脚下纷纷坍塌……
*
下一刻,姜小满竟猛然睁开双眼。
意识才刚回归,视线未完全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双足,立在平静如琉璃般的静潭之上。
脚边,散落着数不清的银鱼,鱼腹翻出,密密麻麻地浮在水面上。
她大口喘气,手指不住发颤。刚才那一幕太过清晰,历历在目。
山崩地裂,火光冲天——那是霖光的记忆?另外两个男子又是谁?她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以及,霖光……要杀归尘?
为什么,就因为归尘没有回到魔界?
她深吸一口气,暂时先将诸多疑虑压下,现下还不是回味的时候。!7!6\k+s′./n¨e?t\
抬眼四望,四周依旧是那无边无际的潭水,古镜般映得天光静默。
蓦地,余光一闪,姜小满瞳孔骤然一缩。
目之所及,熟悉之人竟半截身子陷在水中。白皙的脸庞失了血色,昏迷不醒,任由银色的小鱼爬满全身。那些鱼张开嘴巴,死死攀咬住他的肌肤,远远看去红光隐现,场面诡异至极。
*
“凌司辰!”
她喊了一声,急急冲了过去。
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试图将人拉出来,但无论她如何用力,少年的身体却像被潭水死死拖拽着,怎的也拉不出来。
姜小满气急败坏,手上运起术法就去拔那些鱼。但不仅拔不掉,她越用力这些银鱼还咬得越狠,甚至她每动一下,人还越往下沉陷一寸!
慌乱中,姜小满抽出了随身的玉笛。+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几番调息,接连奏出醒神曲、退幻曲,甚至连醒酒乐也不管不顾地吹了一遍……但,竟一点用没有。
细看才发现,连他的耳朵里都塞满了这奇怪的银鱼!
——剜心灵!这些该死的剜心灵!
姜小满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狗爷!狗爷一定知道怎么办!”
她环顾四周,狗爷就立在不远处。
可惜,他似乎也陷入了幻境,眼皮翻白,嘴巴微微张着,整个人一动不动。所幸,他还没往潭里陷,身上的银鱼并不多,耳朵里也未见鱼影。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姜小满将玉笛对准了狗爷的耳朵。
谁知一曲入耳,瘦削的身板浑身一颤。
“谷主——!”
一声干吼,狗爷醒了过来。
——
清醒之后,枯瘦男子死命揉眼,瞧见胸脯上、肩上、胳膊上那些正咕叽咕叽吮吸的银鱼后,他一拍胸口,灵力暴涨,生起灵盾瞬间将这些玩意儿震飞。
“姑娘,我……小生,竟然中术了!?”
姜小满却已顾不得他的话,声音里直带着焦急的哭腔:“狗爷前辈,救救凌司辰吧!”
说着,一把抓住狗爷的胳膊,拉着他便往前奔去。
狗爷被姜小满扯得踉跄几步,当看清眼前半身陷入潭水中的白衣少年时,登时双目瞪圆:“唉呀妈呀!他……他这怎么……”
姜小满哪里还有心思听他惊讶,泪水涌上,手忙脚乱地夹住凌司辰的胳膊,拼命想把他从潭中拉出。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哭声愈加急促:“狗爷前辈,快帮帮我!他陷得太深了,我拉不动啊!”
狗爷回过神,上前试着帮忙扯了几下,却纹丝不动。他忙止住姜小满,连声劝道:“姑娘,别急!这样根本不行,你越拉只会越糟!”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吞噬呀!”姜小满泪眼婆娑。
“他如今完全被剜心灵缠住,坠入了自己的执念深渊。”狗爷语气沉重,额上冷汗直冒,声音也低了下去。
“那……那怎么办?”红衣姑娘脸色苍白。
狗爷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唯有一个法子……”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液,神情严肃,“将意识与这些剜心灵连接,进入他的心境中,助他从执念里脱困出来。”
姜小满听得一紧。
昏睡的少年枕在她盘跪的膝上,身体一点一点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