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烟本以为他歇了这心思,没想到他只是在佛像前暂时忍了,一到马车里,这贼心便显露无疑。
余晚烟震惊不已,又不敢用力挣扎,生怕有人正看着这里,发现奇怪的动静。
“谢重渊,外面有人。”
方才是从另一侧出来的,她看到外面的人老多了,其中不乏有她在长公主宴会上见过的。等守在门口的侍卫离开后,那些人纷纷排队进去烧香拜佛。
“谢重渊,今日前来烧香的有世家子弟,你就不担心他们过来同你打招呼?你别忘了这些年你在外人面前一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难道你现在要换一种路线走了吗?”
余晚烟侧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耳边传来他的低笑声。
“晚晚,我一直很忙,你每天又休息得那么早,看你睡得香,我总是不忍心吵醒你。晚晚,我是正常男子,对自己喜欢的姑娘也是有需求的。”
余晚烟的脸黑了下来。去他的正常男子,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能在寺庙突然有这种想法!
她咬紧后槽牙,挤出几个字,“别弄了,你不是说了,今天晚上……”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她要脸。
谢重渊笑得更愉悦,“我只是想亲亲你,这也是我对你的需求。至于之前说的事情,当然是晚上再做了。晚晚,你在想什么?”
“我……”余晚烟红着脸瞪他,哑口无言。谢重渊他故意的!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前言不搭后语,就是为了看她出糗。可这种事情,她又不好与他争辩。
“晚晚,你……”
“太子殿下。”
一道深沉的男声在马车外响起,打断了谢重渊要说的话。谢重渊脸上的笑意散去,眉眼间是稍许的不耐烦。
他不紧不慢地替余晚烟整理好衣服,打量着看不出异样,这才放心。又低头拍拍自己的衣服,打开车门。
“舅舅。”
余晚烟震惊,她还在猜是哪个大臣过来同谢重渊套近乎,没想到居然是谢重渊的舅舅——宋将军宋启年。
余晚烟跟在谢重渊身后,一同下了马车。
“宋将军。”
宋启年仿若未闻,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余晚烟,他面无表情地同谢重渊说着话。
“听那边的沙弥说殿下是来为陛下祈福的?”
谢重渊笑得温和,“父皇身体有所好转,但仍在病中。恰逢新年,孤今日有空,特意来为父皇求个平安,希望父皇能尽快好起来。”
“殿下孝心,陛下知道了会欣慰的。”
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己能信吗?余晚烟听他们一板一眼地客套着,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愧是在京城里混了那么久的人,各种假话信口拈来,说得面不改色,她得好好学学。
眼看着四下没有其他人,谢重渊戴着他们初见时的那副面具,余晚烟心里犯了嘀咕。他是太小心谨慎了呢,还是一直在自己的亲舅舅面前也是这副模样的?宋启年究竟知不知道谢重渊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启年提议道:“殿下已经许久没有去过宋府了,既然已经为陛下祈了福,接下来不如到宋府坐坐吧。”
他自始至终没有看余晚烟一眼。一个没有高贵的出身对谢重渊没有任何帮助的普通女人还不值得他留意。不过,听说谢重渊很是宠爱她……哼,红颜祸水!这种女人其实不应该留着的。谢重渊糊涂啊!
“孤为父皇求了平安符,等会儿打算亲自送过去。”
余晚烟忍不住瞄了眼谢重渊。他俩今天一直待在一块儿没有分开过,谢重渊什么时候去求的平安符?她怎么不知道。
宋启年皱眉,额前顿时挤满了深深的沟壑,无端流露出嘲讽的意味。
“殿下确定今日能见到陛下?”
疑问的语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谢重渊为章平帝不喜压根就不是个秘密,若没有重要的事情,他是见不到章平帝的。更确切的来说,通常都是章平帝寻他麻烦才会召见他。
不等谢重渊说话,宋启年继续道:“刚才在外面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今日三皇子在乐坊和周家女见面了,差点闹出人命,那个周家女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殿下可知此事?”
谢重渊收了笑容,仍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言简意赅道:“孤今日出城时刚好经过那儿。”
宋启年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
“昨日命人将宋府上下都打扫了一番,先皇后曾住过的院子也重新修整了。府上已备好新茶,还请殿下过去坐坐吧。”
余晚烟若有所思。先皇后不就是宋启年的妹妹也就是谢重渊的亲生母亲吗?这个时候提起她,看来宋启年是打算请谢重渊过去商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