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及子孙。
可此刻,贾赦僵立在厅中靠近门廓的阴影里,胸膛里的心脏“嘣嘣”狂跳,好似下一刻就要撞破薄薄的皮肉破皮而出。
他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林如海清俊的背影,忽地福至心灵,隐约知晓背后的“主子”为何非要派他来了。
贾赦不由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煎熬。
出征点将那日,镇国公当着神武营全体将士的面,“亲昵”地搭上他肩头,掌心力道重得似要将他钉在原地,面上却堆着三分笑意,朗声道:“荣国公,此乃天赐良机,正是国公你重振声威的好时候,可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机会啊!”
哼!敢往他队伍里塞人,塞的还是此等“草包”,真当他这里是垃圾收容站么?
而随着镇国公话落,四周未被选上的将领,目光霎时如刀剑般刺来,有人暗自咬牙,有人冷笑垂眸。
贾赦僵在原地,喉头似哽了块炭,满腹苦涩却连半句辩解都吐不出,只能任由冷汗浸透里衣。
他本人内心里,是万分不愿前来的。
这些年,贾赦沉溺于声色犬马,府中姬妾成群,夜夜笙歌不断,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筋骨。
单看他面色浮肿,脚步虚浮,连佩刀都嫌沉重,若是真上了战场,怕是只能沦为敌军刀下待宰的羔羊。
这般送命的“机会”,他避之唯恐不及,何曾有过半分盼望?
然而,他背后的主子却铁了心要他掺和这趟浑水,暗中传话时语气森然,许诺若此事办得妥帖,非但能让他官位再晋一级,更会为儿子贾琏在六部谋个油水丰厚的实缺,连他日袭爵时所需的朝中助力都一并铺平。
这般诱人的筹码砸下来,贾赦纵使双腿发软,也不得不强撑着应下,指甲掐进掌心时,倒像掐住了荣国公府摇摇欲坠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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