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新上任的总督,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身体僵硬,没了半分气息,只余一具凄惨的焦尸。
常言道,‘新官到任三把火’,可今年这第一任西疆总督那把“改革之火”尚未燎原,反倒把自己烧成了块焦炭,落得个凄惨下场。
紧接着,第二任总督走马上任,他乃是一位经验丰富、刚正不阿的老将,久经沙场,威名赫赫。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放过这位新上任的总督。
到任仅仅第七天,在赴几位部落首领们设的接风宴上,他正兴致勃勃地啃着羊骨头,吸骨髓时,却不料被一块尖锐的骨头渣子冷不丁卡到了嗓子眼儿,瞬间脸色涨红,呼吸困难,待众人手忙脚乱想要施救时,已然回天乏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噎死了。
第三任总督到任第十天,满心热忱地下去体察民情,怎料正撞上一伙凶残的流寇,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位总督虽说带了不少侍卫,奈何流寇人数更多。
一片混乱中,总督双拳难敌四手,身中三十二刀,鲜血染红了衣衫,死状凄惨无比,听说全身上下,竟拼不出一块好肉。
第四任总督是圣上于三月前亲自任命的。
接到烫金的任命书时,总督心中便满是抵触。
他先是借口染了风寒,身子骨不爽利,每日里躺在榻上哼哼唧唧,拖拖拉拉地耗了半个月。
眼看着再不收拾行装出发,就要误了到任的时辰,惹得朝廷怪罪。
他这才极不情愿地起身,慢吞吞地收拾起行囊,踏上了西去赴任的漫漫之路。
可谁能料到,赴任之路,竟成了他的黄泉不归路。
当第四任总督行至距离西疆还有百里之遥的一座无名小山时,他乘坐的马车上拉车的马儿好似突然发了疯,缰绳失控,马儿嘶鸣着狂奔起来。
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双手死死地拼命拉扯缰绳,额头上青筋暴起,可那马车却如脱缰野马般,根本不受控制。
马车一路横冲直撞,碾过路边的碎石,扬起阵阵沙尘,最终“轰”的一声翻倒在路边的山沟里。
等随从们七手八脚地合力将他从严重变形的马车中艰难拖出来时,他早已气绝身亡。
脑袋重重地撞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伤口处汩汩冒着鲜血,将周围一大片土地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西疆接连四任总督离奇死亡,消息如阴云般迅速弥漫开来,让不少人心中人心惶惶,也让西疆在众人眼中沦为了一片充满凶险与诡异的“鬼蜮”。
至此,尽管西疆总督这一官职已被圣上破格提升为从一品,位高权重,算得上是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在朝堂上本应是众人趋之若鹜的肥缺。
然而,西疆总督这一称谓,却好似被下了诅咒一般。
接连四任西疆总督离奇殒命,令圣上想再派遣官员前往时,朝堂众臣皆闻西疆色变,面露惧色,个个避之不及,竟无一人愿意前往。
但,大雍对西疆的统治绝不能就此荒废,否则恐生大乱,动摇国本。
恰逢利州知府李承泽奉命上京述职,当他听闻西疆总督一职竟无人敢接手时,李承泽干脆毛遂自荐。
圣上私底下将李承泽召至御书房内,君臣二人围坐案前,就西疆局势、用人之策等事宜,细细商讨了足足两个时辰。
待商讨结束,圣上当即拍板,将李承泽从利州知府任上破格提拔,命其前往西疆担任总督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