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往前微微凑近,用微若不可闻的声音说:“楼不言,别怪我没提醒你。¨b/x/k\a~n.s`h*u_.¨c.o\m.”
“残兵败犬也还有三千余量。”“恶犬反扑也是能吃人的。”沛县和三洋村仅隔了一个时辰的路程。安王的屠刀在握,一旦挥下就注定是血流成河。如果不是楼不言从中做鬼,安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楼不言听完却只是嗤笑:“我还以为死伤无数恶犬横行,才是你在盼的呢。”否则的话,季凡为何甘当安王的狗?若不是季凡从中斡旋再三施助,安王叛党早就被清缴殆尽了,哪儿会有机会活着被他设计引到这里?季凡要笑不笑地呵了一声。楼不言与之平静对视:“你我如今站在这块旧地,就谁都没资格平判对错。”“我不配,你也不配。”季凡被气笑了:“所以说,你还是想看……”“那是我的事儿。”楼不言微妙道:“你若是看不下去,也大可去揭发我。”季凡垂眸不言。楼不言侧身轻笑:“还有,是你在做贼心虚。”他推动安王造反是为报灭门血仇。在安王起兵失败后,又改换身份把人引至楼家老宅,也是为复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安王有此一难是因果循环。他气壮得很,不惧任何。楼不言忽略季凡瞬间阴沉下去的脸,悠悠而过:“自我珍重吧,季首领。”“纵是有恶鬼来寻,夜深难眠的人也不会是我。”“是你。”楼不言说完侧身让出小路,甚至还心情颇好地对着季凡做了个请的姿势。季凡冷眼瞧着突然就笑了:“好哇。”“那正好我也可以开开眼界,见识一下真正的恶鬼。”楼不言目送着季凡持刀而去,半晌后突然喃喃:“信大约已经送到了吧?”那人那么聪明,又早有准备,应当可以应付?不过就算是应付不了也没关系。楼不言仰头望向埋有故人之骨的方向,呼出一口气低低地说:“恶鬼永远出不了炼狱之门。”只要狰狞的恶鬼被永远困在这里,此方之外的人就是安全的……夜深三分,故人来访。谢锦珠难掩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诧异道:“楼……”“你的腿是怎么了?”在谢锦珠的记忆里,楼管事还是那个中气十足为她奔丧的儒雅大叔,可现在怎么……“嗐,这算得了什么?”“只是伤了腿有些跛,但也不耽误走路,已经是祖上积德的福报了。”楼管事或是察觉到谢锦珠的局促,笑眯眯地说:“我仗着年岁托大,姑娘若是不嫌我晦气,大可唤一声楼叔。”谢锦珠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哑然道:“楼叔这话就是在与我见外了。”“咱们许久未见,本该是我去拜访才对,没想到竟是我在家中坐,让你寻上门,这已经是我……”“姑娘既是不拿我当外人,何必说这样的外道话?”楼叔摇头笑笑,双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谢锦珠:“我今日来是为了给姑娘送个物件。”“还请姑娘过目。”“这是……”“姑娘看了就知道了。”信封上空白一片,并无落款。甚至拆开的信纸上也没写信人的任何信息。 谢锦珠飞快看完眉心瞬间打结:“你家少爷现在和叛党搅和在一起了?”楼叔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尴尬道:“少爷所为必有深意,我也不好……”“他现在就在沛县?”谢锦珠挑眉:“叛党也在?”楼叔:“……”谢锦珠缓缓抽气:“叛党此刻,不会就在楼家吧?”楼不言胆儿这么大的吗?!直接把叛贼往自己家里领?!楼叔哑口无言地看着谢锦珠,苦哈哈的:“姑娘什么都说完了,让我从何开口呢?”“你……你们……”谢锦珠卡顿一刹恍然道:“他是想报仇?”“安王他……”谢锦珠瞬间没了声音,楼叔也彻底把嘴巴闭上了。半晌后,谢锦珠捏着手中只有一行字迹的纸,心情复杂:“这还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啊。”在原书中,安王流窜多地作恶多端,本该在引发无数民乱怨气后,在罄竹难书的罪行中被女主杀死。可依照现在的情况……这货应该活不到和女主再见了。楼不言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楼家。谢锦珠暗暗拧眉,系统悄然出声:【变故在你。】本该早亡的楼不言先是从谢锦珠手中得了秘药续命,后又在抄家大难中得了谢锦珠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