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故意吃的少,延缓自己成长的速度,能多陪傅允川一段时间,但身为一条连门都无法出的蛇,他什么都做不到,还是要长大才行,不过长大也就意味着要离开。
吃到天亮,他估摸着傅允川应该是做完检查,他看下时间,才六点,傅允川应该还在睡觉,还是不打扰他了。
这一晚上傅允川和程远都没有回来,馀意等到中午,拿过傅允川的手机解锁,他之前看过傅允川输密码,那天的人脸怎么也识别不上,他正好趴在傅允川肩头,不是故意看的。
他熟练得找到写着程远的电话号,犹豫了一下,点了拨通。
电话响了有一会才被接通:“傅哥你直接摁铃叫我,打什么电...”
程远刚才是在医院走廊问护士下一瓶是哪个药,看到电话火速推门进来,看着刚醒的傅允川一怔:“不对啊傅哥没带电话啊...”
傅允川也听到了程远的声音,他刚才醒过来一次,知道自己发了高烧,程远还给他讲是蛇敲他门让他过来看的,这才来医院,那会他已经烧糊涂了,怎么叫都不醒,还夸了半天二小,说它真有灵性。
他想再细问问,但身体实在太累,就又昏过去了。
傅允川听到了程远的话:“怎么了?”
程远还没有摁断电话,给手机翻了个面给傅允川展示,十分疑惑:“奇怪,傅哥你没带手机,这是谁给我打的电话,是不是二小不小心碰到了...”
说着他就转过手机要挂掉。
傅允川脑子还没烧傻:“别挂!”
他神情太过激动,大动作针管回了一段血,程远赶紧过来检查有没有滚针:“你别激动傅哥,我没挂。”
傅允川抢过他电话,脸色带着点诡异的红,可能是烧刚退:“喂二小?”
他拿着手机,但对面什么声响都没有,他暗啐了自己一口,蛇哪会说话。
随后他神色有点尴尬,说话磕磕绊绊,很不熟练得说着报平安的话:“我丶我没事,就丶就是普通感冒,这几天凉到了加上神经紧绷......一会打完针就回去了,你要是饿了柜子里有零食,水的话自己能不能烧...”
他说着说着感觉自己的语气越发奇怪,就这短短的一会,它还能饿死不成:“好了,我马上就打完点滴了,要是听懂了就挂掉电话。”
那边沈默了一会,传来电话“嘟”的挂断音,傅允川身上还是十分难受,没忍住咧了咧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又很快板起了脸问:“还有几瓶了?”
程远刚才问过护士:“最后一瓶了,饿了吗,我去买点吃的。”
傅允川摇摇头:“不用了,打完回酒店吧,医院...医院的床褥我有点受不了。”
程远脸色大变,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回去可不能洗澡,受了凉又要烧的。”
傅允川没有理会他,合上眼:“打完叫我。”
“哦。”程远还想再劝劝,见他睡觉又闭上嘴。
傅允川合上眼,他昨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为什么水不是温的!”
“对不起老公,我没有注意到...”
“啪——”巴掌声,东西摔碎的声音,女人的哭喊,男人愤怒的辱骂。
傅允川头痛欲裂,身体十分沈重,他强撑着从床上爬起,下地的时候因为头晕,摔在地上。
他看着自己变小的手,不灵敏的思维凝滞片刻,直到耳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他猛地想起什么,从地上很快爬起,跌跌撞撞奔出门。
熟练地在偌大的房子里找到那扇门,内心中的恐惧让他的手微微颤抖。
没人比他更清楚里面此刻发生什么,他与那次一样推开门,里面的人并没有他的到来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满眼血红的男人虐打着地上的女人,东西散落一地,杯子碎片扎在女人身上,给昂贵的地毯侵染了女人身上的血迹。
这是傅允川第一次真实得看到父亲发疯虐打母亲的场景,父亲一改曾经的慈善和蔼,此刻像是深渊爬出来的恶鬼,他一拳一脚打在母亲身上,房间回荡着母亲的惨叫和肉肉相接的沈闷声响。
傅允川吓坏了,他不知道这是噩梦还是现实,他嗫喏得喊着“爸爸”。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傅允川自以为有用,接连着喊了几声,但男人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反而在周围寻觅着什么。
反倒是地上躺着的母亲注意到他,她因为剧痛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嘴巴动了两下,当时的傅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