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馀意吃了个面包,那俩矫情东西不吃嫌干吧。
不吃拉倒,馀意自己都不够吃,还不想跟他们分呢。
一道上都是馀意在认真游戏,父子在后面絮絮叨叨。
到了傍晚,馀意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好地方准备搭帐篷。
后面的俩人抱着手臂,在馀意两边一边站一个,一点活不干指导个没完。
“你是笨蛋吗,卡错位置了。”这还傅允川。
“爸,你这样太麻烦了吧。”这还傅允川亲儿子。
馀意没理他们。
“又错了,不是装在这的,你这样我们天黑都进不去。”
“爸,我饿了。”
馀意忍无可忍,头上青筋突出,给手里的东西往他俩脚底下一丢:“你俩整,别他妈在一边抱个膀!”
傅允川冷哼一声,弯腰用两根手指略有嫌弃得拿起一角:“呵,我就给你演示一遍。”
馀意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吃着自己找到的零食。
“爹你嘴真硬。”馀声嘲笑。
这会了还得假装一下。
傅允川给他一巴掌:“跟我装帐篷,别在一边抱个膀。”
帐篷勉强够三个人住,上面有一个小天窗可以打开,应该是晚上看星星用的。
但傅允川不让,他说进虫子。
馀意翻身背对他,不知道什么蚊子敢靠近他们。
后面的几天也是鸡飞狗跳,矫情父子后面几天没有换衣服快受不了了,每天都是骂骂咧咧的。
馀意烦了就回头吼一声,两个人能消停一会。
又过了几天,没有吃过肉的馀声终于憋不住,偷摸出去避开摄像头,变成一只金色的鹰,偷摸吃掉一只鸡擦干净嘴才回来。
但鸡太小了,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开了荤更是忍不住了。
回去的路上,小少爷叹口气,实在是想不明白,在家锦衣玉食的,恨不得给饭喂他嘴里,到底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他走着走着听到一声尖叫,脚步犹豫了一下,看到了树上反光的相机。
馀声皱着眉,心里十分不耐烦,但小小年纪的他遗传了他爹的表演型人格。
他都不用走近,就看清了一个小女孩坐下地上,对面是一条盘旋的蛇,还是一条无毒的。
馀声快走了两步:“怎么了?”
小女孩见有人来了心里一喜,看到是个还没有她大的小孩时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
但她还是小心提醒馀声:“别过来,这有一条蛇。”她小声说着,视线还撇着那边的不动的蛇。
馀声走上前,没有听她的劝告,小姑娘吓得脸色煞白,一遍遍让他别往前走了,但馀声没有理她,给她急得不行。
眼看着馀声走到了蛇的面前,小姑娘紧张得咽了下口水。
馀声对着那条青色的小蛇伸出手,小姑娘吓得大叫:“你在干什么,它有毒怎么办!”
青色的小蛇顺着馀声的手蜿蜒而上,钻进他的袖口,又从他的衣领出来,顺着他脖子盘了一圈,像是一条青色的项链。
小姑娘已经吓得不知道说什么,他脖子上的青蛇吐着鲜红的分叉信子,然后又从他的领口滑进去。
馀声对着她点点头,就走了。
小蛇从他的领口出来,馀声正好跟它对视。
这条小蛇还挺漂亮的,在他的传承记忆里,蛇是他食谱中的。
馀声舔了舔嘴角,想想还是算了,这么小的一条,还不够塞牙缝的。
后面的每天馀声都出去打个野食,他倒是好了,他爹哪边都不吃,这节目结束的时候,傅允川瘦了将近十斤。
回家后一副饿死的样子,点了一大堆外卖。
可他眼睛大肚子小,吃完了那些东西就受了点皮外伤,馀意都捡过来吃剩了。
日覆一日,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每一天都是差不多的,平淡带着难以描述的幸福。
傅允川渐渐老去,馀意和馀声还是初见时一样。
但没有任何人在意傅允川越来越垮掉的样貌,馀意还是会钻进他的怀里,不在意得摸着他早就不再紧致的肌肤。
傅允川知道,就算是他的脸上布满褶子,变成老态龙钟的模样,馀意还是会面不改色得捧住他的脸亲吻。
但在傅允川不想让那样的他被馀意看到。
再没过多久,傅允川就死了。
馀意带着馀声出去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