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身份高攀他,还要提前背上一条不明不白的血债么?
凭什么,她从没想过要杀任何人,她凭什么要提早背负一条人命,就因为他的贪心,因为他的既要又要。这就是男人,这就是世家嫡子,每一步,都在他的精心算计之内。雪存不断呢喃:“原是我自作多情,我以为,郎君与那些庸俗世故的世家子弟,绝不相同。”“若要叫我做妾才能与郎君相伴,我绝不答应。郎君,你我就此断了吧,就当从未认识过。”崔秩现在对她的耐心已用尽,更无当初那些挑逗安抚她的兴致。见她起身欲要离开,他一把抓住她细细的胳膊,咬牙切齿:“当初你费尽心思接近我,难道不就是为了今天。”“我给过你机会的,我曾真心实意地想聘你为正妻,是你一次又一次亲手推开。”这回轮到雪存大惊失色。他什么都知道。从自己接近他那一刻起,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测和掌控之内。他能想到这些,同样在雪存意料之内,可雪存这一刻才终于明白,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崔秩,低估了男人。何况他说,她一次又一次亲手推开?为什么?事情尚有转机,雪存毫不犹豫,立即举三指起誓:“我不明白郎君又对我生出了何种误会,可我高雪存愿以性命发誓,我接近郎君初心不纯是真,可我并非朝秦暮楚之流。”她振振有词,面不改色,望着她不见一丝慌乱与波澜的双眸,崔秩笑得无奈又悲凉:“你还在骗我,宋玉东墙,不过如是。”“上元夜的烟火好看么?魏王府的投壶赛,你与他眉目传情了几次?还有更多、更多我不知道的。”“雪雪,你仗着我喜欢你,一而再再而三把我崔子元当成狗耍,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魄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