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的双手紧紧地捂住额头,仿佛这样就能稍稍缓解一下那钻心的痛楚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额头时,一股细微的触感却先一步传来
那是绷带的感觉
严轩痛苦地呻吟着,双手抱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弯曲,最后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紧闭着双眼,试图用意志力去压制这股疼痛,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疼痛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在他的脑海中横冲直撞,肆意破坏
就在严轩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疼痛折磨得昏死过去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了病房
那是通讯器的声音,很明显,是广播员在讲话
“在今天早些时候,最高领袖与魔族的头领交换了意见,南方的天敌已经被我们联手击败……”
广播员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着,严轩的意识也渐渐被这声音吸引
他艰难地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向通讯器的方向
“尽管目前依然有很多丧尸和病毒在南方的区域纠缠不休,但就目前而言,他们已经化为毫无作用的一盘散沙……”
至少,战争似乎已经结束了,那些可怕的敌人也已经被打败了
“战争已经结束,士兵们,我们可以回家了……”
严轩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广播里的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的细节
当广播终于结束时,病房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呼喊声、哭泣声、咆哮声和欢笑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冲破了病房里原本的寂静
伤员们在这一刻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情感,他们互相拥抱、欢呼,庆祝着战争的结束
然而,在如此嘈杂混乱的庆祝氛围中,严轩却始终面无表情,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他艰难地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然后用仅有的一只脚和一根拐杖支撑着身体,缓缓地下了床
身旁的伤员病友看到他的举动,下意识地问道
“你要去哪里?”
严轩并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地朝着走廊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蹒跚,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他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丝毫的变化
走在走廊上,严轩不时能听到四周传来的一阵阵欢笑声
这些笑声在他的耳边回荡,却无法触动他内心的一丝涟漪
他的世界似乎与周围的喧嚣完全隔绝,只有他自己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孤独前行
渐渐地,严轩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向战地医院的出口
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
就在他即将踏出医院大门的一刹那,他的目光被旁边的反光玻璃所吸引
那面镜子如同一个无情的审判者,毫不留情地将他现在的模样映照出来
严轩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和绝望
他看到的不再是那个曾经健康、自信的自己,而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
他的身体只剩下一条腿,而另一边则是右手强撑着的拐杖
这意味着他已经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甚至连基本的生活自理都成了问题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的手也失去了一只
这不仅让他失去了工作的能力,更让他对未来感到一片迷茫
严轩不敢去揭开头上的绷带,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战场上直面白磷灼烧的那一刻,他的面容已经被毁容得面目全非
战争终于结束了,他庆幸自己还活着,但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悲哀
他的运气似乎并不好,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太多太多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们会如何面对这样的他呢?他们能够接受他这副惨状吗?能够接受从今往后,只能照顾他的残酷真相吗?
严轩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家人,更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爱他
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现在的模样
这个残缺不全的身体,这个毁容的面容,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你要去哪?”
当严轩向站岗的士兵申请出去时,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最终只能是一句含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