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袋!”
月乐那高挑的身影从兽人堆里挤出来,头发上还沾着几片不知从哪里蹭来的金箔。
他几步蹦到姜婳末面前,手中沉甸甸的兽皮袋哗啦作响:“哈哈你猜怎么着!我们赚翻了!那些蠢货全都押杰罗赢,就我看好你!”
姜婳末瞥见旁侧兽人投来的目光,提醒他:“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赢了多少?要不要直接喊得让全城都听见?”
月乐立刻捂住嘴,水色眼眸却弯成月牙:“我这是太高兴了,你知道这些晶石值多少吗?”他神秘兮兮地凑到姜婳末耳边,“你以后想喝多少酒都随便喝,咱们现在能买下整条酒巷子!”
姜婳末无奈,果断伸手推开他贴近的脸:“收敛点,你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嘿嘿。”月乐笑着。
远处街道尽头,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行驶之间,车身在暮色中流转着鎏金的光泽。
这耀眼的景象瞬间吸引了街上所有兽人的目光。
姜婳末蹙眉,上次是低调奢华的黑楠木,这次竟换成了更为珍贵的金丝楠木,车帘上还特意镌刻着赌场特有的兽纹图腾。
就连她心里都不由感叹,这家伙到底还有几辆豪华马车?
可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她面前。
姜婳末猜想梵遒这趟不是为她而来,于是想要侧身让开路。
却听见——
“上来。”低沉冷冽的男声从车内传来。
姜婳末身形一顿。
竟是冲她来的?
她沉漠半瞬,还是踏上马车,回头对还留在原地的月乐说道:“你坐外面”,随后掀帘进入车内。
马车内部比外部看上去更要宽敞。四壁铺着上等的雪貂皮毛,触感柔软得令人惊叹;车顶悬挂着一盏由金丝缠绕的萤石灯,投下温暖的光晕。
而梵遒正倚在主位的软榻上。
他双眸微阖,手指轻敲击着扶手,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姜婳末毫不客气地在他旁侧落座,随意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
她侧过脸,目光大大方方停留在身旁雄兽完美的侧颜轮廓上。
不得不承认,无论看多少次,她都要感叹兽神对雄兽外貌的偏爱,雕刻得实在用心,这审美,是她可以跪服的程度。
“比赛刚结束,你就挑这个时候出现。是特意来接我?”
车轮碾过冰路的声响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听完她故意逗弄的话,梵遒轻扣的指尖停顿了。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无论从何角度看去,都格外深邃。
尤其是现在直直望进她的眼底。
“你觉得,我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谁知道呢。”姜婳末无所谓地耸肩:“反正我赢了比赛,现在心情很好,随你怎么说。”
梵遒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见她没有受伤,唇角微微上扬:“赢得很轻松?”
许是车内飘着淡淡的雪松与上好草药混合的香气,让她整个人都得到放松,她开始淡然回应他的话。
“还行,费了点小功夫。”
“对手是难得的六阶虎族,胜在力量。你对上他,管这叫‘小功夫’?”
“嗯?”她挑眉瞥他,话却拐了个弯,“你派人盯着我比赛?”
“我需要派人?”梵遒眉峰微蹙,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无奈,“整个赌场都在为你的胜利哀嚎,这个消息,早就已经传遍全城了。”
姜婳末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原来你是听说啊——”她突然凑近,歪着头直视他的眼睛,“那我问你。”
“这次,你押的是谁?”
她清楚地记得在秃山时,这头傲慢的雄兽斩钉截铁地说永远不会押注她。
但现在呢?他和她交过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实力,也知道她会赢。
那么在明知结果的情况下,开赛第一局,赌场从无败绩的梵遒,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她还真有点好奇。
听到她问出了声。
梵遒的喉结微妙地滚动了一下。
她果然会问这个问题。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静默,连原本清冽的香气都似乎变得黏腻起来。
半晌。
“……没押你。”他生硬地吐出这三字。
“扑哧。”
姜婳末忍俊不禁,了然道:“你押了虎族,故意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