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会引来二娘这么一顿吐槽。
而且,这小娃娃还吐槽的十分精准。
于是,与霍知雨对视一眼,齐齐轻笑出声。
“好,那你们明日就跟她们一起去吧,但是呢不许再收她们的东西了,还有……”
“还有记住三个点嘛!我知道的阿娘。”
何春花摇摇头,“不止,还有别把功课落下。”
听到这话,一旁的戴梦茹忍住咦了一声,
“婶婶,我阿爷在忙着挖沟,根本没空教我们啊,难不成还要等他晚上回来给我们授课吗?”
“他没空教,但是你们可以自己把之前学到的再复习一遍啊,看自己有没有哪里忘记了,加深记忆。”
“阿娘,我知道了!”二娘抬起头,一双眼睛亮的跟星星一样,“孔夫子曾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是不是这个理儿?”
“正是!所以你们接下来就温习功课,晚上睡觉前我检查……”
李老头他们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到了家。
顾不上洗漱,赵氏就招呼着开饭。
趁着吃饭的工夫,李老头说出了他的想法:
“春花,我听说你明天就要收她们的药材了?”
何春花边扒拉着碗里的饭边点头,“是呀,我担心她们不知道如何保存,放的时间太久焐烂了。所以还是早点收了安心些……”
李老头犹豫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我听说吴氏今天收获颇丰,等你明天收了她的药材,她们手上也有几个钱买种子了,你看不如他们家的地咱就不佃了。”
当初何春花提出来佃他家的地,确实是想着他们没钱买粮种,让地就那样空着太可惜。
如今既然她们已经有钱买粮种,这佃地的约定确实可以取消。
何春花虽然心里已经赞同他的提议,却忍不住逗他,
“您不是说这地要越多越好吗?怎么如今倒舍得推出去了?”
李老头哼一声,“少来挖苦我,你就说成不成吧?”
“行,都听您的。”何春花点头如捣蒜。
这事儿商量完,李老头又说起另一件事来,就是她们明天收药材手上怕是没那么多铜板付账。
何春花也正为这事儿发愁,只能让李满仓明天再去镇上买些盐粮,换些铜板回来。
不过赵氏却提出了她的解决办法,
“这有什么难的,把这十来只鸭子拿去卖了,总能换些铜板回来。”
何春花听得一愣,“都卖了?你舍得?”
听到何春花这样问,旁边的刘氏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娘马上就要孵小鸭子出来了,这些大的她当然舍得。”
随后又朝赵氏眨眨眼,揶揄道:“不信你去她们房里看看,那鸭蛋就捂在被窝里呢。”
被刘氏拆穿,赵氏又羞又气,佯怒拍了她一下,嗔道:“你现在可别笑话我,到时候吃鸭蛋的时候倒是不吭声了。”
一群人说笑间,便把这事儿定下了。
第二天,何春花与李满仓便套了牛车,拖着关在笼子里的鸭子还有几只肥兔子去了镇上。
虽说清丰镇城门外已经没了流民,镇子里也有一半儿的铺子开了门。
但是何春花为了节约时间,依然没有去集市,而是去了竹清巷。
那里的老顾客周婶子今天也十分捧场,买了四只鸭子。
何春花又另外送了她一只,不为别的,因为今天她们特意绕去了二牛老丈人家看过,发现门楣有清扫过的痕迹。
特别是在左邻右舍都还灰败不堪的时候,就看着更显眼了,何春花估摸着,他们应当是偷偷摸摸的回来了。
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何春花两人连门都没去敲。
眼下送周婶子兔子,就是为了让她帮忙看着点,要是里面住的人当真回来了,来知会她们一声。
周婶子应的很爽快,何春花两人把手里的货都卖完,又买了些盐石换了两吊钱便回了李家村。
清淤泥的事儿今天就能做完,何春花回村之后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和李老头姜德发等几个经验丰富的叔伯在田间地头转了一整圈。
等商量好另外一条小沟渠从哪里开始,又如何动工,时间已经到了她们约定的申时末。
妇人孩子们都已经从山上回来,男人们也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自发的在晒场汇集。
何春花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