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居然有人轻轻松松的闯入太子府,圣上怒不可遏,他急宣典正进宫。
典正跨过寿昌宫的门槛时,后颈的汗珠正顺着铁甲缝隙往下淌。殿内冰鉴腾起的白雾在烛火里扭曲,却压不住盛夏夜半的燥热。他看见圣上踏在青玉砖上,龙袍袖口沾着半干的朱砂——那是批红时溅上的。
"皇城戍卫数千人,连太子府的瓦片都守不住?"圣上的声音像闷在雷云里,声声叩在典正的胸膛。
典正单膝跪地,甲胄鳞片刮过青砖发出细响,他能闻见自己喉间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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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上,末将初步查明,那十二名黑衣人是通过皇城水道秘密潜入,值守的禁军喉部中箭!”典正从腰间取出黑衣人留下的箭镞,双手路过头顶。
“黑衣人分三路进攻,假山,水池,屋顶,目标是世子妃!被太子府守卫发现后,丢下三具尸首!余者。。”典正喉结滚动,甲胄下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遁入水道逃出皇城。”
"十二人破宫禁如入无人之境,禁军的弩机都锈在箭楼上了?"圣上弯腰拾起典正的佩刀,刀尖挑起典正下颌,"还是说这皇城里,有人给他们开了门?"
刀锋寒意渗进甲缝,典正却觉浑身滚烫。
南都,横水镇
陆相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地朝着横水镇疾驰而去。他深知此次事件的严重性,这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企图让南都陷入更深的混乱之中。
与此同时,王爷的书房内,烛火在夏夜微风的吹拂下,不停地摇曳着,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不安。王爷端坐在书桌前,眉头紧蹙,凝视着从宫中传来的奏报,手中的纸张被他紧紧攥住,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而被扯下一角,飘落在地上。
一向以温和着称的王爷,此刻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乐安,问道:“乐安,世子妃和昇儿情况如何?”
乐安赶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王爷,世子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然而,小世子情况较为严重,他哭闹不止,如今又发起了高烧,且一直不退。李医正此刻正在太子府中,全力诊治小世子。”
乐安刚刚从太子府出来,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横水镇,甚至来不及将此事通报给远在秀水镇的世子。而此时的世子,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似乎在专注地书写着什么。
秀水镇,沐家
之心端着一盆热水,今日世子从刚醒来到回到沐家,一直在忙碌,她是来给世子烫个脚的,
“之心,这事交给下人做就好,没必要亲力亲为!”
然而之心并没有理会,弯下腰将世子的鞋袜脱下,热水泡着脚,也卸下一天的疲惫。
从小到大,之心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无论是父亲还是下人,都会悉心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甚至连洗脚这样的小事,都无需她亲自动手。然而,今天却与往常不同,她竟然第一次为别人洗脚。
这对于之心来说,她可是陆相的千金,身份显赫,备受宠爱。但此刻,她却能够放下自己的架子和身份,心甘情愿地为世子洗脚,这足以证明她对世子的认可和倾心。
世子手持毛笔,笔尖悬停在纸张上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动作有些迟疑,时而提起笔,时而又放下,如此反复多次。之心洗完手后,擦拭干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世子面前的纸张上,只见上面刚刚写下了几行字。
“你是想正法李侍郎吗?”之心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世子微微点头,解释道:“此人在工部任职多年,对沐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沐家弄虚作假、协助偷运、贪墨银两、私筑楼船等等,他无一不知。然而,作为直接管辖的官员,他不仅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反而选择与沐家同流合污,欺上瞒下。这种行为实在是让人无法容忍!”
之心听后,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如此,你这是想通过李侍郎来敲打沐家一事的幕后之人吧。”她的目光敏锐,一下子就看穿了世子的意图。
然而,世子的犹豫并没有逃过之心的眼睛。她注意到世子虽然言辞激烈,但在落笔时却显得有些迟疑。“那为何迟迟不肯落笔呢?”之心追问,“是不是你有点心软,担心牵扯太多,会引发朝局的动荡?”
是啊,如今世子虽然有王爷和圣上的宠爱,一干宗室辅助,以及身边的一些助手,但面对一众朝臣,还有幕后势力,此时此刻显得力不从心。
可雅见世子屋子还亮着,跟着走了进去。见可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