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当众斥责他,两人从那时就结下梁子。后来因为强抢民女,民怨沸腾,刘建德不得已将他逐出军营。\m?y/r\e`a-d\c-l,o^u/d/._c¢o~m?
此刻吕骁的眼神猩红,红的能杀人。\"老匹夫,当年的仇,今日该清算了!\"吕骁突然摘下腰间号角长鸣,两侧山坡顿时涌出无数手持钩索的步兵,将残军团团围住。
灵儿的玄铁令牌在掌心沁出冷汗,她望着将士们涣散的眼神,强撑着跃上断壁高呼:\"湘州儿郎!全州父老还在等我们!\"话音未落,一支响箭擦着她耳畔飞过,将发髻上的银簪击得粉碎。陈显章反手抽出腰间长刀,刀身映着血色残阳划出凛冽弧光,刀锋连斩三名骑兵的咽喉,却在与吕骁的弯刀相击时震出数道缺口。
\"杀!\"随着暴喝,骑兵方阵如潮水般涌来。灵儿的战马被钩索绊倒,千钧一发之际,陈显章卸去沉重的铠甲,单手持刀旋身劈砍。他染血的银发在雨中狂舞,刀锋过处,铁甲与血肉同时迸裂,数匹战马被拦腰斩断。但箭雨如蝗,他的后背很快插满箭矢,每前进一步,泥泞的地上便拖出长长的血痕。
当吕骁的弯刀即将劈向灵儿咽喉时,陈显章突然暴起,长刀脱手掷出钉入对方肩胛。在吕骁的惨叫声中,老将军张开双臂将灵儿撞向后方。数十支箭矢同时穿透他的胸膛,陈显章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的泥浆中,那柄陪伴他征战半生的长刀,刀刃上凝结的血珠顺着纹路缓缓滴落,如同未愈的伤口般触目惊心。
晨雾未散时,城头忽然响起急骤的铜锣声。刘建德身披玄铁重铠,望着城外那杆太子立渊的赤金大纛冷笑,腰间断龙刀重重劈在女墙上,溅起的碎石簌簌落在谋士陈远肩头。
\"将军!\"陈远扯住他的披风,\"这定是调虎离山之计!末将愿率五千人马追击,将军留守攻城!\"
\"让本帅放过立渊?\"刘建德脖颈青筋暴起,反手将陈远掀翻在地,\"他杀我父亲时,可曾留过情面?传令下去,随我出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怒吼惊起城头寒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血色朝霞。
当刘建德的铁骑追至苍龙山道时,山道尽头突然炸开冲天火光。可安身披太子明黄龙纹锦袍,手持玄铁长枪勒马而立,身后三千精兵的盾牌连成耀眼的银墙。\"刘将军别来无恙?\"她的声音裹着晨雾传来,枪尖挑起染血的面甲,露出狡黠笑意,\"可惜你没听陈先生的话。\"
话音未落,山道两侧杀声震天。夏世安的副将率两千骑兵如鬼魅般杀出,箭矢裹挟着桐油火罐倾泻而下。刘建德的前军顿时陷入火海,断龙刀劈开迎面而来的长枪,却见可安突然调转马头,领着精兵朝相反方向疾驰。
\"想逃?\"刘建德目眦欲裂,正要挥军追击,身后突然传来山崩般的马蹄声。副将的人马如潮水般涌来,长刀映着朝阳寒光闪闪。更糟的是,埋伏在前方的两万伏兵听闻主帅遇袭,正举着黑旗回援,却被副将且战且退的计策引向相反方向。
可安在疾驰中回头望去,只见刘建德被团团围住,断龙刀上下翻飞却难以突围。她猛地扯开象征太子身份的锦袍,露出内里的玄色劲装,银饰在晨风中叮当作响。\"驾!\"随着一声呼喝,她的战马扬起前蹄,朝着湘州方向飞驰而去,身后,厮杀声与惨叫声渐渐被晨雾吞没。
暮色彻底坠入山坳,灵儿抱着尚有体温的陈显章,指尖深深陷进老将军染血的铠甲缝隙。雨水冲刷着满地碎甲与箭矢,却冲不淡那股刺鼻的血腥气。她望着远处全州方向若隐若现的城楼轮廓,耳边回响着爷爷教她骑射时的爽朗笑声,还有父亲拥她入怀时掌心的温度,滚烫的泪水砸在陈显章冰冷的脸上。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五千兄弟...\"灵儿的呜咽混着秋雨,在死寂的枫林里回荡。她想起入谷前老将军凝重的眼神,想起他白发上凝结的血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疼痛。
突然,脖颈处传来森冷的刀锋寒意。吕骁捂着肩胛的伤口狞笑,弯刀抵住她脆弱的咽喉:\"小丫头,下去给你那老狗将军陪葬吧!\"灵儿缓缓闭上眼,恍惚间看见爷爷在城楼上向她招手,父亲的掌心灼得发烫。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响!吕骁的弯刀\"当啷\"坠地,他胸前赫然插着一支羽箭。可安手持长弓,衣服沾满泥泞,身后三千浔州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长枪与弯刀相撞的铿锵声震碎了枫林的死寂。
夜色渐浓时,南溪谷口燃起篝火。灵儿跪坐在新垒的坟茔前,墓碑上\"陈显章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