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生息\"的旗子仍在风雨中飘摇,而身后,老弱百姓们正举着菜刀、锄头,朝着涌入城门的夏军冲去。
丑时,暴雨如注的城墙上,陈之喜的锈刀已卷了刃,指缝间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淌。当第一声马蹄轰鸣穿透雨幕时,他几乎以为是幻听——直到西州军玄铁镶边的黑旗刺破雨帘,陈之庆的白马已踏着泥泞冲至护城河前。
\"大哥!\"陈之庆在马上扬手,玄甲上的铜钉溅起朵朵水花,\"王将军率西州精锐星夜驰援!\"
城楼上的全州王猛地撑起身,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他颤抖着抓住女墙,咳着血沫笑出声:\"好!好!\"
话音未落,城下突然传来惊呼。火先生手中的青铜镜被流矢击落,在雨地里碎成三片,镜面的幽蓝光芒骤然熄灭。
卢二爷浑身一震,如大梦初醒。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局,他望着城楼上\"休养生息\"那面被血染红的旗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嘶吼道:\"撤军!结盾阵突围!\"
王镇山的玄铁长枪挑飞两名卢家军校尉,西州军的连环弩在雨幕中织成死亡之网。卢家军本就士气低迷,此刻见援军如天兵降临,顿时阵脚大乱。火先生尖叫着要念咒,却被陈之庆一箭射穿手腕,整个人栽进泥水里。
陈之喜一脚踹开被撞得半毁的木门,带着百姓们举着火把冲下城楼。他追着卢二爷的亲兵队伍冲进雨幕,锈刀劈开雨帘时,忽听城楼上传来父亲剧烈的咳嗽声。回头望去,却见全州王倚着女墙摇摇欲坠,手指仍固执地指向西市米行的方向。
王镇山勒住战马,望着城楼上强撑着站立的全州王,长枪在雨中划出冷光。“末将救援来迟望全州王恕罪!”此刻西州军的玄甲在雨中泛着幽光,他扬手高呼:\"西州军听令!结阵!莫放一人逃窜!\"
卢二爷在亲兵掩护下翻身上马,肩头的流矢疼得他眼前发黑。余光瞥见陈之喜追来,他猛地挥刀斩断缰绳,战马吃痛狂奔。混乱中,火先生从泥水里爬起,夺过一匹惊马朝着西北望云山方向逃去,破碎的青铜镜碎片还死死攥在掌心。
雨幕中,卢家军的玄色战旗被踩进泥里,陈之喜望着渐渐消失在雨雾中的敌影,握紧了手中卷刃的锈刀。城楼上,全州王的手无力垂下,青灰色锦袍上的血痕,终于在雨水中晕染成一片深红。
半个时辰后,雨水渐止,满地尸首,此时的全州城的欢呼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