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这份深情所打动。
躲在暗处的陈远,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一切。)×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时间一点点过去,日上三竿,打捞工作仍在继续。或许是连日来的奔波和高度紧张,陈远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他强撑着精神,却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殊不知,这正是朝露的计策,她早已在远处悄悄用特制的银针射中了陈远,让他陷入昏睡。
待陈远悠悠转醒,天色已暗,渡口处燃起了熊熊火把,橘红色的光芒映照在河面上。贞孝依旧站在岸边,指挥着士兵们打捞,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疲惫却坚定。陈远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并无异常,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散。
深夜,陈远匆匆赶回叛军营地,向刘建德禀报:“将军,那太子妃一直在渡口打捞太子的灵柩,从早到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刘建德听后,微微点头,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太子立渊设下的局。此时的真南溪渡口,太子立渊正带领士兵们紧张地忙碌着。
暮色四合时,朝露望着假渡口摇曳的火把,指尖捻着淬了麻药的银针轻轻点头。贞孝解下素白披风裹住肩头,转身时眼底已褪去哀伤,快步穿过芦苇荡朝下游疾行。月光在她足尖碎成银鳞,远处真渡口传来木料撞击的闷响,混着士兵压低的呼喝。
\"殿下伤势如何?\"贞孝踩着湿滑的石阶跃下,正撞见立渊倚着夯土堤坝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洇透了绷带。朝露提着药箱疾步上前,却被他抬手拦住。
\"三计已奏效。\"立渊嗓音沙哑,望向江心那道木栅,\"刘建德中了空城计损兵折将,沉棺计断他追剿心思,离间计让他与副将反目——此刻他的营帐里满是茶盏的碎片。\"他苍白的脸上浮起笑意,震得伤口渗出血珠。
朝露攥紧药碗:\"可陈远一直疑神疑鬼,若他察觉...\"
\"所以要让他亲眼看着贞孝在那里打捞。\"立渊按住剧痛的肋下,衣甲缝隙里传来骨头摩擦的闷响,\"唯有让刘建德确信我已葬身水底,他才会将全部兵力压在城门。\"
朝露猛然抬头:\"可余州城与叛军营寨地势平齐,大水...\"
\"妹妹放心便好!\"朝露突然发觉,贞孝已偷偷给她换了称呼。贞孝接过话头,腕间银镯在火光中晃出冷芒,\"你能想到的,渊哥哥早就思虑过了,所以昨夜我已将新的部署交代给了崔哲。\"
立渊忽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水道图上,将\"刘\"字染成狰狞的赤色:\"陈远醒了。\"他推开盘缠绷带,\"朝露,再替我裹紧些——贞孝该回去了。\"
素衣女子旋身跃上堤岸,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回望时,只见立渊在火把与江水间佝偻着修补木闸,朝露捧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妹妹!”心想着,“我是侍女?还是侧室……?”。
假渡口的火把突然爆起火星,陈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睁开眼。朦胧火光中,贞孝的身影依旧立在岸边,素衣被江风掀起,恍若一尊凝固的玉像。他握紧腰间羽扇,却不知此刻真渡口的木闸下,太子立渊正将水位抬高。
夜色渐浓,湘水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朝露倚在立渊怀中,望着天上那轮明月,脸颊微红。她想起方才太子妃贞孝那声温柔的\"妹妹\",心中泛起丝丝涟漪,忍不住小声问道:\"殿下,太子妃今日唤我妹妹,究竟是...\"
立渊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却未作回答。朝露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熟悉他的习惯——有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她知道,立渊定是暗中有所安排,只是如今局势未稳,不便明言。
远处,陈远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夜色中。贞孝匆匆返回真渡口,眉头微蹙:\"今夜开始蓄水,下游水位下降,刘建德定会起疑。\"
立渊倚在一旁的树干上,漫不经心地望向湘水河:\"不必担心。上游洋州的立涣堂兄正在修缮城池,刚经历战乱,百废待兴,自然需要大量水源。再者,湘州城内的韦睿将军正在深挖壕沟,加上深秋本就是枯水期...\"
朝露突然恍然大悟:\"所以殿下故意让传信士兵绕道,就是为了让刘建德截获消息?\"
立渊笑着点头:\"正是。如此一来,他便会以为水位下降是因为上游取水,而不会怀疑我们在南溪渡口的部署。\"他伸手将朝露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笃定,\"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