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驱赶走晨雾,刘建德大营中,陈远正将一张绘满红线的地图铺在案上。,2?0¢2!3!t*x·t,.+c/o?m¢阳光下,余水河蜿蜒如毒蛇,而余州城东的标记旁,赫然画着个蛛网般的密道示意图。\"将军请看,\"陈远用朱砂笔重重圈住密道入口,\"只要截断这条支流,将水引入地道,不出半个时辰,整个余州城便会沦为泽国。\"
刘建德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阴鸷的光:\"好计!只是...\"他突然皱眉,\"夏世安就不怕水淹自家城池?\"陈远冷笑一声,指尖划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些都是我们的探子近日记录的异常——白天有人从地道出城制造烟尘,夜里又偷偷运进粮草。他们这是故意露出破绽,想引我们上钩。\"
\"那你还...\"刘建德狐疑地抬头。
\"正因为是陷阱,我们才更要将计就计。\"陈远凑近,压低声音道,\"末将已派人摸清地道走向,只要在三个关键节点决堤,不仅能淹了余州城,还能将那些在城外佯装援军的人一并困在地道里!\"
刘建德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若余州城被淹,我军大营恐也难以幸免,这可如何是好?”陈远胸有成竹地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勿忧,我早已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可在余州城外围挖土垒高,筑起一圈土墙,如此便能阻挡洪水,大营便不会被淹没。即便有水溢出,凭借这土墙,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刘建德闻言,脸色稍缓,点头道:“此计甚妙。你速去安排,务必在引水之前将土墙修筑完毕。”
夜幕如墨,韦程贴着潮湿的木板疾行,密道内火把明灭不定。当她终于推开锈蚀的铁门,刺骨的夜风裹挟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借着朦胧月光,她望见城外千余人影穿梭如蚁,铁锹与夯锤的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刘建德的士兵正沿着余州城外围疯狂垒筑土墙,土坡已堆至两人多高,在夜色里宛如蛰伏的巨蟒。
\"上钩了。\"韦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后传来铁甲摩擦的轻响。她抬手示意密道内的士兵噤声,望着远处忙碌的叛军,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待到最后一批泥土夯实,她才无声地打出手势,众人如同鬼魅般退回城中,只留下满地凌乱的脚印在月光下渐渐凝固。
湘水河,南溪谷外,南溪渡口荒草丛生,夜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掠过芦苇荡,将月光揉碎成万点银鳞。?3~w′w·d~.¨c·o~m·立渊倚着临时搭建的了望木台,身后堆着半人高的草垛,腰间玉佩在暗处泛着幽幽冷光。贞孝将染着茉莉香的披风铺在木台边缘,朝露则跪坐在她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立渊玄色衣摆。
\"殿下那日说的十万天兵...\"贞孝忽然将脸颊贴在立渊发凉的肩头,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两日后便是最后期限,怎的连半点动静都无?\"她的声音被江涛声揉碎,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
立渊望着江面漂浮的月光,喉结动了动,指尖摩挲着木台边缘的刻痕:\"天机不可泄露。\"话音未落,朝露突然跨坐在他膝头,胸前茉莉香囊蹭过他下颌:\"殿下就透露一点点嘛~\"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发间碎钻在月光下明明灭灭。
木台突然发出吱呀轻响,贞孝警觉地按住腰间软剑。立渊却握住朝露不安分的手腕,将她鬓边掉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两日后,自有分晓。\"他的目光扫过远方若隐若现的营火,瞳孔微微收缩。
贞孝突然起身,草叶沾在她的裙摆上簌簌作响:\"可陈远精明过人,就不怕他察觉这边的动静?\"她望着泛着冷光的江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立渊伸手将她拉回身边,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三年前在锦都,我曾与他有过一次照面,当时也只是匆匆一瞥,想必他早就忘了我。\"他的声音混着芦苇沙沙声,\"此人虽善推演,却总自负于所见即所得。湘水河水位骤涨...\"他突然折断一根芦苇,在沙地上划出蜿蜒河道,\"常人只会盯着眼前这条湘水,用它来做文章。\"
朝露突然捂住嘴:\"所以韦程通过密道日夜走动,是要让陈远以为我们的命脉在城东余水河!\"她的绣鞋踩进湿润的沙土里,惊起几只夜鹭。
贞孝却望着远方明灭的灯火,脸色骤然发白:\"可刘建德帐中那些夏国谋士...\"
\"所以让你交代卫岩在刘建德大营里使离间计,\"立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抓起一把细沙任其从指缝漏下,\"说待刘建德拿下余州就替换那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