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辩经?还是动手来的快!“天师”!!!(四千,求月票)
芝兰殿里,佛道井然有序。
佛门高僧坐于左侧,居于太子杨勇一列,道教高功位于右面,多在晋王杨广身后。
双方看似相抗,彼此内部又是泾渭分明,非是戮力同心,彼此间的矛盾也不算少——
外部的敌人固然可怕,内部的叛徒更叫人愤怒。
统于“佛”“道”名下的各大流派虽然细究起来都是藕断丝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厚关系,但彼此间理念不合,矛盾之盛,尤以佛门内部最为尖锐。
“老衲听闻华严寺帝心禅师前些日子在易县办了场经筵,不知反响如何?”
五台山老僧妙鄯端坐最前,本来在和三论宗、天台宗老友闲谈弟子门人,突然话锋一转,对准了一旁的帝心禅师。
帝心禅师对此早有准备,因此并不惊慌,手捻佛珠说道:“有劳方丈挂念,法会圆满,结识‘太极’张真人,更是圆满。”
“老衲怎么听说你被那所谓的张真人吓的落荒而逃,最后是跪地乞降,这才得了活命,事后更是为他说话、替他张目?”
帝心禅师摇头道:“万事万法不在表象,因缘际会皆在‘一’里,方丈着相了。张真人修为神通广大,可见其道行高深;虽因言语动手,亦可见其赤子之心,行事不碍本心。”
“这位张真人不拘小节,行事全凭本心,不受规矩束缚,当得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之潇洒本意。
方丈在我面前说说可以,但若见了张真人,切莫口出狂言,以免惹祸上身。”
帝心禅师虽是好言,语气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规劝,令妙鄯和尚心烦不已。
忽然觉得殿中安静下来,他张开的口也缓缓闭上,一瞬间就找到了异变的源头——
只见殿门处有一身着道袍、内衬金龙的桀骜道人踱着四方步走入殿中。
这道人面容俊美,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甫一出现便成了整个芝兰殿中的焦点。
这人自然是张狂。
“好狂的小辈!”妙鄯被张狂气势所慑,忍不住在心中低声叫起,一双眼直盯着他袖间露出来的金龙绣像,不仅没有鄙夷张狂年少轻狂,反倒对帝心禅师的话有了深刻理解,顿时收敛锋芒,宛如山上接客时那般和善。
张狂履步殿中,虽然魔种隐而不发,但是魔种自带的“亲和力”已经初步绽放了风采,引得殿内众人望他失神。
因此张狂目光落在接待她的尉迟氏身上,只见她模样娇俏可爱,心中火气也去大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我该坐在哪?”
尉迟氏瞧着张狂的俊朗面目不由得出神,突然被他手指勾回神,面上泛起羞红,低眉轻迈小步,引张狂来到末席。
但正要请他落座之时,最上首独孤迦罗忽然说道:“张真人年纪轻轻便开宗立派,真是一时人杰,还请居于上席,让本宫好生瞧瞧真人的本事才是。”
杨坚无语,他敢断定独孤伽罗让张狂上前的目的真的只是“让本宫好生瞧瞧”,但他也并不反对,而是命人在杨广身侧加了个席位。
实在是张狂卖相甚佳,哪怕看到他内衬绣龙,杨坚也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先前那点迁怒也消失殆尽——于他而言,床榻之欢又怎么比得上网罗人杰。
黄系武侠世界最重“精神”,因此凡是修为有成之人必然自带超人一等的气场,如今张狂这卖相,谁敢说他是庸手?
真有!
只见太子杨勇将手中酒盏重重扣在桌上,酒水打湿锦衣,却浇不灭他的怒火:“哪儿来的野道人,也敢穿龙纹?岂不知我父皇已经下令非皇室子弟不得穿龙纹?你这是逾制!”
杨勇心中暗恨不已,他被酒色所恶,竟然耽误了张狂的消息,倘若早知他是这般人物,又哪里会在刚才开口讥讽?
只是先前的话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会被二弟告知对方,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便得罪到死——要么张狂死要么他死!
他有信心,自己乃是太子,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山野道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率先开口呵斥他的居然是独孤伽罗!
“太子!你越发的没规矩了!”
“不过是一件衣服,你父皇都没有说什么,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杨勇如遭雷击。
杨坚也开口道:“虽有诏谕,然道长一看就是清修之士,多于乡野间行走,应是未曾听闻此诏,太子此言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