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妖冶而妩媚,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平静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报复欲:
“奉大宗师之命,慈航静斋并入天师道,慈航剑典会被放入道宫供世人修行。
至于你,师父,大宗师的意思是让你做教授慈航剑典的教习,但我觉得……”
碧秀心的身影忽然越过两人之间的桌案,一脚踩在桌上,居高临下一手揽过邱裘素的脖子,另一只手挑逗而放肆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流氓一样挑衅道:
“师父这么美,何不与我一样自荐枕席,成为主人听话的……狗?”
邱裘素眼眸中满是浓浓的化不去的悲意,并未反抗,只是声音颤抖的说道:“秀心,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师父!”
碧秀心宛如暴怒的雌狮,原本捏在邱裘素下巴上的手指一瞬间滑落到她的脖颈上,死死的扼住邱裘素的脖子,将她扯了起来,语气激动道:“是你从小教导我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哪怕牺牲自己,你要守护苍生。
我既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你可知我遭了什么罪?吃了什么苦?
我在大宗师面前又是怎样的自甘堕落,不要面皮?我做这一切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祝玉妍少吃一点,让她的修行速度变慢一点,我好变强一点,直到不用在祝玉妍面前虚与委蛇。”
“可你们呢?”
“你们在我不能修炼慈航剑典后毫不犹豫抛弃了我!你们让梵清惠来做未来的慈航剑斋之主!”
“一门功法,什么时候成了决定斋主之位的关键?”
碧秀心一头青丝如瀑于半空中好似海草般飘摇,两行清泪从通红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滑落,从下巴上滴落,在邱裘素心口滴落出滴滴水印。
师徒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压抑到无人再想言语,一时间静室中只剩下了碧秀心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以及泪水滴在邱裘素衣衫上的轻响。
安静的快要令人窒息!
二人就这般静静的,聆听泪水破碎的声音。
时间在两人之间徘徊,仿佛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邱裘素终究是偏过了头,面色黯然的说道:“如果真能让你好受些的话,就依你说的做吧。”
啪!
碧秀心将她丢回了椅子上,眼眸中闪动着凄然,仍是讥讽道:“好受?我怎么可能好受!倒是你真要如此的话,只怕是得偿所愿了吧。
罢了,就这样吧,交出慈航剑典,搬出帝踏峰,找个地方安安分分常伴青灯古佛,不要再想江湖上的事情,也别想什么天下苍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就当是你为我赎罪了。”
“你明知道我放不下的,又何必劝我。”邱裘素摇头,乌发顺着肩头滑落下来,吐气扬眉笑道:“你忘了我曾同你说过必要时可以以身饲魔的道理,你如今做了,我这做师父的又怎么能甘心落于弟子身后?”
碧秀心:“……”
碧秀心怔怔地盯着邱裘素,片刻后才说道:“随便你。”
“大宗师的命令我已带到,奉令而行,或抗令不尊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碧秀心说完转身便走,心乱如蓬草。
她想让师父“脱离苦海”,随便找一个地方保住传承,但邱裘素却不肯退让,非要逆势而行。
她试过了,拦不住。
那就不拦了吧。
碧秀心下山了。
走到半山腰上时,看到凉亭里坐着的白衣丽人,碧秀心的脚步顿了顿,紧接着捧起笑脸上前,隔着老远便笑道:
“万里无云,众鸟高飞,独坐静亭,师妹好雅趣。”
“师姐说笑了,我在等你。”梵清惠闻言起身,如一朵白莲立于亭中,亭亭玉立。
碧秀心瞧她气息圆融如意,已是剑心通明,心头突生一股恶气,笑着讽刺道:“师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专门等在这里,是想要说一些胜者对败者的规劝,还是看一看我这师门败类的落魄?”
梵清惠不住轻叹,“清惠清楚师姐心中有怨,只是同为静斋弟子,此时执着个人荣辱,是否有些太过了?”
“好啊,那你把斋主的身份让出来,交还于我。”碧秀心咄咄逼人,不曾有半分犹豫。
梵清惠深吸一口气,叹道:“师姐,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还说这么多屁话?”
碧秀心此刻全无半点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