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晚上八点, 二楼训练室灯火通明。

有了顾柏舟的要求在先，th战队全员到齐。

但人在了，心不在，除了乔月能立刻get到顾柏舟的意思并展开配合, 其他三人迷迷瞪瞪地, 在战场里迷路, 中野好不容易开好的局势，轻易就被对面抓到机会翻盘。

这下根本不需要顾柏舟说任何话, 隐隐约约的啜泣声时不时传来。

又一局惨败，顾柏舟霍然站了起来：“浪费我时间。”

他决然离去。

乔月叹了口气, 看顾柏舟那态度，是不打算回来继续训练了, 她回了房间洗漱，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同室的夏语柔还没有回来, 让她梦回高考, 所有人都在卷, 无声在鞭策她的好胜心。

她一个人跑去楼顶吹风, 想到顾柏舟吃饭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开始担忧他会不会因为奇葩队友而退出节目。

顾柏舟走上天台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靠在墙边, 脑袋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一头秀发在风中飞舞，与她的静默产生强烈对比。

乔月听到动静望去，看到来人是谁，微微楞住, 风将她的长发挠向脸颊。

头顶正好是一盏暖黄的灯光, 光晕朦胧洒下, 却在快要触到她的时候敛了光芒，导致她的脸在夜色下是清冷的，一半的五官隐在黑暗里，单薄的衣衫将她衬得无助又无辜。

顾柏舟原本打算转身离开，脚步迟迟挪不动步，最终，他朝她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他问。

乔月撤回目光，将下巴埋进圈起的手臂里，声音闷闷地：“想赢。”

一席话把刚起的话头剪断。

乔月在这片静默里再次擡起头来，望着那个站得笔直的修长身影：“顾柏舟，你后悔吗？”

顾柏舟这才注意到她是素颜，肤若凝脂，望过来的双眸承接了夜色的凉，又因为低落的情绪，有一种隐隐的破碎感，比化了妆之后更加惊心动魄。

他极快地收回视线，撇过脸去，双手抱胸倚在墙边，这才懒洋洋地问：“后悔什么？”

“后悔定下那个规则选人，而我没办法在团队里起到救世作用。”

乔月说着，把头整个埋进了臂弯里，“ 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选我，但我跟你所期待的效果有很大出入，你也可能会因此讨厌我吧。”

边上的人迟迟没搭话。

乔月还以为他走了，露出眼睛去看，却见顾柏舟正静静地望着她。

“没什么好后悔的。”他看向远处，“我选你，是觉得你技术不错，你不是救世主，这是团队游戏。”

他忽然走到乔月面前蹲了下来，一张脸近在咫尺，细碎的刘海落下冷冷的夜色，他的眼睛里含着一丝揶揄：“输了游戏就讨厌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乔月被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冷香熏红了脸，忽而慌张，视线乱飞：“没有最好，你离我太近了，影响我呼吸。”

她脸红无措的窘迫，与在战场上凶猛秒c的果断产生强烈反差，顾柏舟心血来潮，忍不住逗她：“我挡的是光，又不是空气，除非……”

除非？

乔月诧异仰起脸对他对视，蓦然觉得他们此刻不仅相近，还很暧昧，顾柏舟的唇就在半尺距离，如果她此刻强吻上去，顺便再握住他的手，那她岂不是快速达成两个成就……

脑住！这是自断后路的捷径，事情还没有急迫到非做不可的地步，冷静丶冷静！

顾柏舟近距离看着她几经变化的脸色，轻轻笑了一下，苍凉月色与远处的霓虹灯光纠缠在一起，软软落在他的肩头，柔化了他冷峻的气场。

他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影踩碎一地的光辉，他边走边朝后挥手：“你输不了。”

乔月心头无处安放的烦闷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只是身体自发的燥热源源涌向脖颈，烫红了耳朵。

她捂住双颊，又想起宫茵的那句：“我家舟舟要是笑起来啊，无论再糟心的事都会去他妈的。”

在夜深人静的天台近距离冲她这么一笑，好像确实，挺唬人的。

连风都变成了他的附庸，把他身上的气味留在原地，藏在她飞扬起来的发丝间，久久不散。

*

第二天，乔月发现顾柏舟的指挥风格变了。

之前是言简意赅的指令，需要有较强的意识才能跟得上他的节奏，但今天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