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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月清晨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掏手机,显示时间07:45,距离她的闹钟响起还有15分钟,父母已经出门上班了。
门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她烦躁地揉了下头发,爬起来,套上内.衣,路过房内的全身镜,头发乱飞的模样瞬间让她清醒,她在用梳子打理自己的同时,想到该签收的东西已经签收完了,那么门外按门铃的又会是谁呢?
她顷刻警惕了起来。
找遍了整个家,只在阳台上找到了一把扫帚,她小心翼翼地从猫眼上往外看,看到一个人戴着黑色口罩,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从猫眼看过去,人的脸部都会扭曲,但乔月还是清晰地从露出来的那双眉眼中认出了对方是谁。
她紧握着的扫帚砸在了地上,打到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她抿了抿唇,捡起扫帚放回阳台,再慢吞吞地打开了门,擡眼,与门外的人对视。
他身材很高,迫使乔月仰头看他,墨色的发,比印象中短了一些,干净利落,穿着浅色的休闲衬衣,最上方的纽扣敞着,露出漂亮性.感的下劲曲线,正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深邃,似有星辰。
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礼盒,墨蓝色的皮质盒子,用同样色系的丝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盒子上面的英文logo她见过一次。
“你来做什么?”虽然内心是欢喜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像是在置气。
顾柏舟偏头摘下口罩,随手揣进裤兜里,这随意的动作安在他身上,要命地抓人眼球。
乔月想,一定是她太久没见到他了,不然怎么会连这么随意的动作都帅得一塌糊涂。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脸上:“你让我来送的。”
“我让你来你就来?”乔月撇开视线,又呛了他一嘴。
顾柏舟面色沈静:“来。”
乔月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咬着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顾柏舟看着眼前这颗沈默的炸弹,伸出手想摸一摸这张气鼓鼓的脸,却被乔月后退一步躲开。
他错愕,但随着距离的拉远,他的视野宽阔了一点,乔月穿着一件宽松的连衣短裙,露出膝盖以下的小腿。
他的瞳孔骤然微缩,呼吸一滞,猛然擡眼看她:“你的腿怎么了?”
本应雪白光滑的小腿上,布满了紫青色的淤青。
顾柏舟沈沈的眼神压了过来,紧张起来的态度吓了她一跳,这是她这些天用狼牙棒滚轴折腾出来的,看着确实挺狰狞。
她心里浊气未消,负面情绪还在翻涌,左手攀上门边,一副随时要摔门的架势:“不要你管。”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与他去r国前截然不同。
空气静默下来。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顾柏舟手里的盒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因为摔地的撞击有沈闷的声响。
乔月的右手紧张地揪起了裙角。
感受到他呼吸很重,表明他现在情绪很大。
一定很生气。
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有谁敢这样甩他脸色。
怎么办,她好像把他惹毛了。
如果他现在转身就走,她会追上去吗?
她不能没有他,没有他,她会死的。
她是不是太莽撞,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须臾之间,她的脑海里涌出了无数的想法,但是视线一直紧盯着脚尖,不敢擡头看。
“月月。”
像有一滴清水,汇入了沸腾翻涌的水中,明明只有一滴,却安抚了一整座焦虑不安的心池。
头顶上方,顾柏舟的声线柔软得不像话,他迈步靠近,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俯身下来,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在耐心地哄着她,流泻出来的温柔里还有一点点不知所措。
在她胡思乱想的静默过程中,她没有看到的,原来不是他蓄势待发的恼怒,而是不知道如何哄人的慌张。
乔月在他的注视下逐渐红了眼眶,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欲滴的红。
像是在干燥的可燃物上打亮了一把火星子,顷刻间点燃了一片大火。
她感觉到递来的薄荷冷香传来一股燥热,捧着她脸的指间在微微地颤抖。
顾柏舟的眼神有深沈的威压,暗蓄着珍护的宝贝被侵犯的恼怒。
“告诉我,谁对你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