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换衣服。”他看向穆临，递出胳膊，“把衣服给我。”

穆临顺着他的意思，把衣服搭在了他曲起的手臂上。

顾柏舟直接往更衣室方向走，听到后面的穆临跟贺榆打招呼：“贺老师好，我是我们老板新的助理，我叫穆临。”

通往更衣室，会经过一条狭窄的长廊，他刚想推开男更衣室的门，另一边女更衣室走出来一个女人。

他没注意看清脸，却听见对方在叫他：“顾柏舟。”

他转过身，认清眼前人，礼貌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馀若淑因为这一声好久不见，兀自晃神了一下，她感慨一笑：“是啊，好久不见。”

顾柏舟自认为对话已经结束了，侧过身，又听见对方的声音追来，脚步还上前靠近了一些：“今晚结束后，你……有时间吗？”

她悄然握起的拳头，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一句简单的邀约，好像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她擡起一双期待的眼睛。

她是漂亮的，她对自己容貌一向很自信，走廊的灯光不甚明亮，她的开叉长裙正好秀出长腿，领口开得低，她悄悄挺了下胸，影影绰绰，最适合诱惑。

乔月有的，她都有。

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

“抱歉。”顾柏舟眸色很淡，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时间。”

馀若淑急了：“我其实有话想对你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好好谢谢你。”

“什么事？”

“就是……”馀若淑低下头，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纠结这件事要不要在这里说，但又怕顾柏舟直接走掉，狠了下心，开口，“你还记得，《王牌》的开机宴吗？那晚我喝多了，差一点被……是你让崔良送我回的酒店。”

顾柏舟垂下眼睑，像是在回想，随即又看向她：“抱歉，我不记得了。”

“怎么会……”馀若淑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崩溃，像是信仰被当面打破，“那天晚上，你没有喝酒的，不可能不记得。”

顾柏舟整个身子转了过来，相较于对面人的幻灭，他显得有些冷漠：“也许有这件事，在你描述的那种情况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挂念。”

一句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乔月十点就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虽然嘴上说着随缘看晚会，但身体还是诚实地点开了视频。

距离顾柏舟出场还有一个小时。

她用手举着手机，顺道把前面出场的嘉宾表演都给看了。

馀若淑今天穿着性感开叉长裙唱r&b，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出现进错拍和走音问题，脸上的尴尬连乱晃的远镜头都救不了她。

弹幕嘲笑声一片。

【还是好好演戏吧，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她之前唱歌好像不是这样的呀，之前中秋晚会不是还吹跨界歌王什么的】

【假唱和真唱的区别吧哈哈~】

贺榆的出场掀起一波高潮，该说不说，贺榆虽然人跳脱了点，但是歌声很深情。

看到这，乔月的困倦已经到达了顶峰，双眼皮已经在打架。

“……下面有请，顾柏舟！”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顿时击飞了乔月的瞌睡虫，观众的欢呼声山呼海啸，镜头扫过去的地方，都是闪着顾柏舟灯牌的蓝色海洋。

顾柏舟在一片缭绕的云雾中走出来，镜头从远缓缓切到近景，弹幕的惊叫顷刻间达到了顶峰。

【我靠！给化妆师加鸡腿！这妆容绝美啊我艹！】

【蛊王本王在线营业，顾柏舟能不能把这个妆容焊死在脸上啊！】

【男爱豆落泪，哥，别秀了别秀了，我们要失业了】

视频中的顾柏舟看向了镜头。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乔月心里仍旧一阵紧张。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还是会心动。

就算已经不记得在他怀里醒来了多少次，看到他望过来的眼睛，心里的小鹿依旧撞个不停。

她还是第一次听顾柏舟唱歌，他的嗓音本来就好听，歌曲是绵绵的情意，一个爱而不得的魔神。

镜头扫过现场的观众，无数女生双手合掌置在胸前，一副被击中的模样。

一曲完毕，女主持人故意问他：“很少听柏舟唱歌，这次歌声这么深情，是因为心中想着谁吗？”

“没有。”顾柏舟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