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下不去手。她也怨自己矫情,但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过不去心里的坎,别看她之前在系统面前砍蛇颈龟砍得利落,那毕竟只有十几秒的事。
门外,宋太爷又砍了一根竹子,弯刀使得像刨子一般,竹沫飞溅,羡慕得沈莹不行。
“你那把小力气剁不动,我来。”宋太爷放下弯刀。
沈莹只得让开,宋太爷拎起兔子进了竈房,不一会儿便处理完。
“还有。”沈莹递过另一只。
“不给你弟弟妹妹留一只?”宋太爷看她一眼。
谢家不穷,但二房受苛待的事村里人没有不知道的。婆娘们都说,谢家二房的人还没饿死渴死,是谢二叔地下有知保着,命大。
“不留。留了我奶也会抢走,弟弟妹妹落不了一口。”
小姑娘眼晴清明。
宋太爷没吭声。
他不是桃花村本土村民,不理解村里人的孝经,他们老宋家的家传很简单: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你对我不好,便是亲人也一拍两散。
所以,他不劝沈莹。
卧冰求鲤的故事,在这灾年,听听也便罢了,犯不着唬弄可怜见的孩子。
“兔儿血现今是好东西。”他说。
沈莹红了脸,宋太爷在说她糟踏东西。“我见村里没水,想着洗干净拿回来便能直接烤着吃。”她故意用谢梨的语气怯声怯气的解释。
“做的好,丫头。处理不好,下回拿来我这。”
宋太爷起了怜悯之心。
这丫头还是小,不知道她今天献出的潭水和整座黑水潭的猎物意味着什么。
她可是桃花村的大救星。这灾年,一碗水便是一条人命。桃花村这是祖上冒了青烟,前有朱地主家的老井,后有这丫头得遇贵人。
他昨儿上县里一趟,得了消息,知道十里八乡已经开始有人渴死了。
沈莹乖声应是。她知道宋太爷这是拿她当自己人。正好,这本来便是她要攻略的合作对象之一。
除了他,还有朱地主和张村正。
宋家人本事高,书里除了宋大郞与谢霜儿搅合在一起,其他人都正直,是逃荒路上的好夥伴。
沈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简单又粗暴——到时候谁搞事谁不听指挥,让宋太爷把他们打服——嗯,她今天可是付了工资的。
虽然宋大郞脑残了点,但这次她赶在谢霜儿搞事之前先下手为强,把宋家拉拢过来,也许他俩便狼狈不成奸了。
沈莹打着上茅厕的借口,从家里的空间取出一根万宝路,笑着拿给宋太爷。
“太爷,这是老神仙留给我的,老神仙说这叫福寿烟,抽了能提神醒脑,强身健体。
我闻了闻,跟我爷地里的旱烟杆子的味道有点像。不多,才三根,太爷如果喜欢,这根给太爷。”
宋太爷接过烟心里称奇,面上没显出来,闻了闻到底没忍住,“好烟。”没推辞便收下了。
但他立即找出一袋白面丶十几个鸡蛋,“这面你赶紧和,做饼带上山去,今儿只怕要通宵。”
“哎。”
沈莹连忙答应。
她心里不敢小瞧宋家了,这大方的,荒年吃白面,鸡蛋一来十几个,地主家都不敢这么造。
斩完兔肉,宋太爷便继续削弓箭,时间仓促,耽误不起。
沈莹是南方人,不会和面,但谢梨会呀,谢梨被谢刘氏早早就逼成了干活小能手。
搜索谢梨的记忆,沈莹立马就上手了,和面贴饼子煮鸡蛋,忙得不亦乐乎。
免子肉她也都炖上了,两只肥兔子,满满一大炖锅。
她先拿兔子肥的部位榨油,捞出油来再将瘦的扔进去炒,炒到微微发黄再掺水焖。又去宋家的菜园子里,寻了一大捧褐色的花椒洗干净放进去。
花椒是刚才宋小北给她水喝时发现的,整整一排长在右面砖墙边。
瞧宋家这架势,应该不知道它能吃,都没摘呢,因为干旱已经干在树上了,挤得密密麻麻的,手一碰便掉,而地上也积了一层,明显从山上移来只是防贼的。
花椒树上全是大刺,踩一脚可不得了,是防贼的利器。
沈莹也是小时候在外婆家见过。她外婆是乡下的,否则以她一个大城市里的姑娘,哪见过这种树的真容。
不一会儿锅里的肉香就香得她不停咽口水,她赶忙从空间拿出一颗费列罗吃了。
已经晌午,她早饿了,这具身体还没完全好,可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