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饿。
肚里有了货,人便清醒了一些,她庆幸地想:
也就是宋家有水,碗柜上层的竹筒里还存了两满筒,否则这兔子也焖炖不了,最多抹点盐烤着吃——吃了人只会更渴。
沈莹在宋家埋头烧饭,村里眼皮子浅的婆娘可都没闲着,一群人聚在坝上都出来看热闹。
“瞧见没,老宋家开火了!”
“啊?那有多富呀?还能开火。”
“富得只怕流油吧。”
“他家是不是有水啊?不然哪能烧成饭?我家都两仨月没开锅啦。”挑事的是住在村头的杨寡妇。
她男人服徭役早死,那年管水利的贪得没边儿,连口粮都敢克扣,一时死的人太多,有刺头便上府衙告状。
事儿闹太大,为息事宁人云太守拨款按人头赔了十两银子。
十两哎!村里一家中等户五年的嚼用。
杨寡妇拿了银子没少在人前说,弄得半个村的婆娘一面说酸话,骂她拿男人的买命钱显摆,一面眼红不已。
有夫妻不和心毒的,恨不得这好事再来一遭,轮到自己。
可惜,那都是前县令那年月的事了,如今,您想告状?劝您歇歇吧——先过了罗贪贪这关再说,路引可难拿了。
这杨寡妇馋宋家爷们的身子,可惜怎么使力都上不了手,心里正恨着呢。
一时众婆娘都没有接话。宋家独,可宋家不好惹,看热闹是一回事,嚼舌根招事又是另一回事了。
“哟,瞧杨大妹子说的,还不许人家贴个饼子?费不了几滴水。宋家敢上山,那黑水潭满满一潭子呢。”站出来接话的是王氏,她拿了块红薯干边嚼边为宋家开脱。
“我呸!你又知道啦?黑水潭你去过?”杨寡妇斜过一眼。
王氏哪敢承认她去过,去黑水潭一趟,昨晚上还吓得她做噩梦。若不是婆婆逼她,又许了些好处,刘家几个半大小子还送她到山上侯着,她哪敢去黑水潭。
见王氏熄了火不吱声,以为她是怕了自己,杨寡妇又笑道:“知道你想宋大郞做你的女婿,你馋人家,也要人家看得上你家的闷罐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