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枚铜子,笑眯眯道:
“多谢老丈!不能让老丈为难得罪人,我们回去问哥哥便知道了。”
说完她扯着宋锦西的衣袖转身便走,气得那门房在背后吹胡子瞪眼,悄悄呸了一口,骂道:“穷鬼,难怪被赶出去!”
“要不要教训他?”宋锦西的声线陡然变冷。
沈莹摇头,笑道:“这种人呀,拿走他将要到手的银钱比杀了他还难受,不必再节外生枝在他身上费力气了。”
“你读过书?”
沈莹心里哎呀,又用成语了。
“读过。我爹爹和哥哥都是读书人,耳目熏染,不但我,连我娘,我姐,我家小八小九都识字的。”
“读书好。”
“(⊙o⊙)哦。”
“读书能明理。”
“嗯。那大郞哥你家里既然有藏书,也上过学堂吗?”沈莹想着谢柏清的事,不想跟他鬼扯,干脆直戳他不想回答的,只想早点结束话题。
“……上过。”
“噢,大郞哥你送我去我四叔的铺子吧。你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
“劳烦。”
“你不好奇?”
宋锦西的意思,你不问我从没上私塾,怎么上的学堂?
沈莹能回答啥呢?说我知道你们家都不是普通人,否则云来轩倒夜香汉子背后的人,也不会为了弄死你们家要烧全村了。
“不好奇,我担心我哥呢。”沈莹一句话便把宋锦西给堵死了。人家兄妹情深呢,正为兄长的忧愁而忧,没闲心跟你磕牙。
“嗯。糖葫芦吃吗?”
沈莹:……
她以前很有自信,以为她懂,现在她觉得她不懂,直男这种生物真的太奇怪了。
你说吧她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平时也没点好吃的,饿得瘦不拉几的,他说要买,她能说不想吃吗?这不得表演一下?
可按世俗常理来说,才听见兄长出事,就让她吃糖葫芦,如果她说想吃,会不会显得她太没心肝了?
而且你如果真要买吧,直接的买就成了,你买了她还能不吃咋的?可你又没买,还问她,这么难的选择题你让谢梨一个小丫头怎么做?
沈莹只能矜持的摇头,“没心情,不吃了。”
“嗯。”宋锦西倒是痛快,转身趁叫骡车的空档自己给自己买了一串,当着沈莹的面儿还吃得挺来劲的。
一个长得极不赖的清冷美青年,就算穿着一身粗陋的布衣,那也一看就是那种深沈凛然型的,结果当街旁若无人咬一口糖葫芦咔嚓一声响,是炫耀牙齿好吗?这画面实在诡异。
行,领教了,直男!
沈莹握着刚才抢来那块碎银,决定不还给宋锦西,她要把它还给宋小北。
上了车,宋锦西又问:“你怎么知道你哥哥在铺子里,而不在你四叔家里?”
这是又考她的智商吗?他倒是十万个为什么,好奇宝宝一个。
“我四叔四婶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哥前两年读书既费了他们的银钱,现在眼见考秀才无望,还不得狠狠压榨剥削他?怎么会让他在家呆着。”
“在家也可以做事。”
“大郞哥你这就不晓得了,我哥长得俊,杂货铺里站着那就是一道风景,会吸引小娘子们经常来光顾,多卖出东西的。”
宋锦西倒是没生气她的抢白,只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好奇她一个小丫头怎么懂男女之事,这些他也就是这一两年才懂的。
“不用这么看着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爹告诉我的。”沈莹赏了他一个白眼。
宋锦西不能不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了,谢满书离开李县上京赶考时,沈莹才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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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车拉着他们迅速来到北市,宋锦西带着沈莹东走西打听,终于把她带到了一间比较偏僻也不算大的杂货铺前,沈莹一眼便看见了谢柏清。
她的哥哥正在廊下踩着木梯往上挂十几把雨伞,两只脚因为有一只是跛的,站立很是不稳的样子。他的身材清瘦,一张脸苍白得可怕。
她那谢刘氏所生的小姑谢春蝉,生得活脱脱又一个谢刘氏,正边唾沫飞溅地嗑瓜子儿,边对她哥哥指手划脚,大呼小叫:
“你蠢不蠢?狗屁童生,我看四叔骂的没错,都是作弊抄来的,斜了,斜了!这脚跛了,连眼晴也瞎了呀?”
她那三房王氏所生的混不吝的四堂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