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拿出帕子擦眼晴。
谢柏喜冲上来便要扇她耳光,沈莹给他便利自己擡起脸来给他扇,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孙二娘”见自己有了用武之处,早伸脚一勾绊倒了谢柏喜,抡起扁担便打起了他的板子。
“打死人了!”谢柏喜倒在沈莹脚下杀猪一样的惨叫。
“打死人喽,打死人喽!堂哥欺负堂妹喽!”周围的大婶比他嚎得还大声,将他们围得密密的。
杂货铺的台阶高一层,外围的人踮脚也看不见真相,只以为沈莹真的被打了,都指指点点骂道:“丧天伦!”
“这家人太不是东西!”
也有那过路的看不过眼的汉子,想要上来帮沈莹,沈莹哪能让事情露馅呢,哭着喊:“哪位叔叔伯伯帮我擡一擡我娘,我娘她晕了,我娘被我老姑气死啦!哪位好心人帮我们雇个车,哥,你快送娘去看大夫!”
谢柏清整个人还晕乎乎的,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摆明不可收拾了,他只能信亲妹妹的,亲妹妹让他做什么,他便依言去做。
他的人在四房,他的心却一直牵挂着二房,他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
沈莹又在他耳边仔细叮嘱了好几句,谢柏清眼晴一亮,迟疑了片刻,点头。
“妹妹当心。”他的眼眶湿了。
沈莹点头,“哥哥也小心。”
“曹七巧”被人擡着上了马车,谢柏清也走了。那谢春蝉多少有点脑子,喊道:“别让他们走了,她不是我嫂嫂,我四哥是衙门里当官的,一会儿就带人来了,要审她的!”
可惜她被一群大婶围着,哪里出得出去。
一位牛高马大的瓦肆大婶还一头撞到谢春蝉怀里,扯下谢春蝉的一把头发嚎道:“你骗了我儿的银两,又骗了我儿的身子,我今儿跟你拼了!”
旁边的大婶搭腔:“你儿是有多不挑?这样的也要?”
沈莹:囧
这怎么擅自加戏了?这都进行人身侮辱了。不过,算了吧,六年以来,谢家二房一直被他们这么对待,什么恶毒坏名声的话没被说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算一报还一报。
这会儿沈莹没事做了,她便不哭了,趁人不备进了里屋关上门,拿起猎刀见好东西便砍,砍得一屋子乱七八糟,又把门打开,扶着腰做出被打得很重的样子弱弱地说:“里面竟然有水!”
管它真有水还是假有水,一群混子和快渴死的穷人趁机轰的便冲了进去,把店里能顺的东西全都顺走了,只有那些大件的没有拿走。
等谢老四带了衙役赶来时,沈莹早全身而退租了马车自己去了柳边街找摆摊的文人写状子。他哥哥在县衙击鼓鸣冤呢,今天坐堂的主审官便是县丞大人蒋玉樯。
至于那群瓦肆里演戏的大婶早也一轰而散,只“孙二娘”倒是还在那儿守着,谢老四怒不可抑,绑着她便要上衙门打板子,她却潇洒地挽起衣袖,扛起扁担,说:“走吧。”
又对围观的群众笑说:
“还请大家夥也去衙门给我做个见证,老娘我不认识谢家人,我就是路见不平看不过眼,为民除个害!这大灾年的,昨儿水神娘娘座下的仙女叫霜儿的托梦给我,叫我帮帮谢家的可怜人。上面的大人会为我做主的!”
“孙二娘”说这话时,谢霜儿插着那支蒋县丞小妾的金镶玉累丝菊花步摇钗,刚好走进了店里。
这谢霜儿今早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身上却盖着云逸他们的衣服。她也想过是不是被人暗算了,但又不像,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外面也有守卫。
她只能想,是不是昨晚云逸来过她的房间。
连两个小厮都带来了,又觉得云逸十分不厚道,还害得她只能央夥计给她临时去买了件衣裳。
她的银钱也被云逸手脚不干净的小厮偷了,真真生气,连买衣裳的钱都是当的耳环。就连张少卿写给她的信也丢了,不知是不是云逸拿了。
她也不怕他知道,反正找个男人接盘的事云逸是知道的,云逸只是不知到底是谁。想来再尊贵的男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临到头了还要吃这种干醋。
她以前是蠢,以为能挟子换富贵,才把赌注下在他的身上。
她这次重生,以为可以改变上一辈子的命运,谁知还是重生晚了一步,醒来便发现自己有了云逸的孩子。
可云家像上辈子一样,连个妾氏的名份都不给她,云逸更不敢为她得罪太守夫人养她做外室。
担心像上辈子似的被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