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怀里。
似乎为了怕外面的流民发现他们吃独食,全程他们都没有说话,像演一出默剧似的,抢食分食。
沈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人微妙的平衡还靠谢五叔维持着,谢五叔背后的包袱里绑了一把弯刀。
弯刀露出了尖利的刀身,明显是一种示威,告诉沿途的流民,谁敢上来欺负他们谁死。
这还是当初逃荒之前,他们一起进李县准备物资置办的。
谁能想到,谢东山和谢刘氏这么无耻,却有谢五叔护着他们。
“你说杏儿去了哪里?”沈莹再次在人群里搜找问橘橘。
谢家人还没觉出这边有溶洞,还在嚼着那一点笋丝——在谢东山的要求下,谢刘氏只好把笋丝拿出来分了。
这是因为当时天下雨,笋太多来不及处理完,沈莹让小崔氏当场腌了,路上好就白面饼子吃的。
一人一顿也分不了多少。
队伍里一人的份到了谢家这里,也就一人一小长条丝儿。
可也就是这么一小条丝儿,却吃得他们眼里精光直冒,像狼见了猎物。
橘橘:“被卖了吧。”
沈莹:……
橘橘:“没吃的,卖儿卖女不是很正常?刚才你也见着杀人了。”
沈莹不想再想刚才的事。
不,她是不想再想,杀了人之后将那人拖走之后的事。
她有一种强烈的反胃和无力感。
“这种鬼地方,鬼天气,有今天没明日的,买她有什么用?”沈莹还带着侥幸,想说服自己。
“谁知道呢。有些一辈子打光棍,丑的,老的,穷的,娶不起媳妇,这不就有了机会?只要有吃的,拿两个饼换一个媳妇不亏是不是?”橘橘的口吻像成年人似的冷静世故,像看透了一切似的。
沈莹信了。
有些男人如果有执念怎么办?她想到初下黑水潭时,遇到的杏儿,抱着谢梨的鞋哭的杏儿。
杏儿没什么大用处,对王氏也不敢反抗,总是任打任骂。
杏儿看着谢梨被扔也没有救她,当然她可能也救不了,但如果当时去村里找人呢?虽然碍于刘家的势,村里人未必会帮忙,但毕竟明面上也不能闹得太不像话。只是,她不救谢梨,是性格原因,还是她俩的情份还没到这个份上?
不过,杏儿也并没有失掉基本的人性,在渡口她就站出来向她示警了。
这就意味着要跟全桃花村的人作对。
那将是什么下场,沈莹不敢想。
王氏是否又有打她呢?
她到底命运如何?自己给了她路引和十两银子,只要杏儿机灵也许可以逃得掉?只是,到时候又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好好一个小姑娘,才十二岁,还是个花骨朵儿似的。
如果不是担心引来石头外面桃花村的人,沈莹只怕要站在空间里往外扔石头,砸王氏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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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过来了。”橘橘说。
沈莹点头。
她又要杀人了吗?
刘家的两个儿郞突然出现在谢老三身后,其中一个问:“你们一家人猫在这儿作甚?”
谢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还是谢东山老道,喘着粗气说:“这不咱家老三的婆娘,”他指了指王氏,“在那边石头底下发现了一方帕子,瞧着干净,可不像跟咱们一路的。咱们觉得奇怪,就转到这石头后面来看看,会不会找到吃的什么的。”
“是吗?”那刘家儿郞扫视了众人一周,“东山叔可别忘了咱们刘族的大恩,若不是咱们刘家护着你们,你们可就跟那你们房的谢老四家一样,被那宋家的给押下了。”
“哪敢忘呢。正准备着,要能寻摸到什么吃的,一定给刘哥哥拿去。”谢东山跟一个小辈赔着笑脸。
谢刘氏道:“咱们霜儿跟宋首领认识,不是押下了,是请去了。不知道,别乱说!”意思是,你别想欺负我们,我们还有谢霜儿这一后手呢。宋锦西可厉害去了。
那两个儿郞彼此知道谢刘氏是刘族长的亲妹妹,到底不敢得罪,拿了帕子,就走了。
谢东山呸了一口在地上,“狗仗人势!”
谢刘氏便叹气:“你这是怪我了?我也不知道咱哥哥,能这么不要脸。”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谢东山驻着拐杖在旁边一棵树下面坐下来,“他也不能真怎么样,他要跟张村正别苗头。”意思是,你哥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