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甜葡萄与茶

重重一下，观沅屁股着地，痛得险些哭出来，还好那里肉多，不然这一下铁定要骨折。

窦照强忍着想拉她起来的冲动，冷脸道：“才多久没近前伺候，就这么冒冒失失的？”

观沅满心的委屈，忍着疼爬起来，眼里又有了泪珠：“对不起二爷，我担心你热。”

委委屈屈的声音，软软的调子，像猫爪一般轻轻挠在心尖上，又痒又难受。

窦照实在不想再看见她，怒道：“既然想留下来就安分些，若真做出望澧那等事来，你知道后果的，滚吧！”

观沅楞住。

望澧？望澧是想跟他生孩子的，她何曾有那个意思？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同意她留下来了。

哎，可算是争取到时间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筹谋，早日拿到银子，再后顾无忧地离开这里。

观沅故意欢喜地抹着眼泪，声调里都是感激：“谢谢二爷，我一定用心伺候这四年。”

整个下午，窦照都心神不宁。

他今日回来这么早，也是因为在宫里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之事。

为了给公主一点教训，他将祁王半年前醉酒大骂皇帝偏心一事翻了出来，街头巷尾都在暗暗流传。当然都是在可控制范围内，保证在不必要的时候不会传到皇帝耳内，想收手的时候也能随时让声音消失。

公主毕竟是女子，不好直接下手，便只能动一动她在乎的人。祁王是她胞兄，她一向敬重。

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效果非常好，祁王一看便知道是窦照冲着公主来的，连夜去做了妹妹思想工作，让她亲自去给窦照道歉。

午后，窦照给太子讲今日最后一课时，公主就来了。

窦照名义上是太子少师，教他围棋，但其实太子最讨厌围棋，学了这四五年还是半桶水，窦照都根本不想认这个学生。所以他们平日讨论最多的反而是经世学问丶朝堂政治等，窦照相当于太子的军师和智囊团，与太子亦师亦友，太子做任何决定都要先问问他的意见。

不过这个太子一向不大正经，除了研究国计民生能稳重些，其他时候总要找些八卦乐子出来笑话。

比如这次外面传窦照是断袖一事，可算是对了太子胃口，他早就觉得窦照每日冷着个脸太无趣，这次终于抓住把柄将他破功，怎肯放过。

所以日常他都是故意跟窦照勾肩搭背，或是捏着嗓子装模作样的：

“老师，你喜欢壮的还是弱的？看看本宫如何？”

“哎呀呀，老师，你太凶了啦，人家好怕怕！”

“小照照，我不喜欢你叫我殿下，叫我的名字小长宁如何？”

……

他每日这么闹得欢，窦照却丝毫不为所动，直到今日公主来之前，太子又装出一副女娇娘模样来调笑。

窦照一反常态，突然捏着他后颈将他放倒搂住，声音温柔：“虽说臣喜欢男子是误传，可殿下如此娇媚可人，越来越像女子，倒真有些令臣动心了。”

太子先是怔住，接着一蹦三尺高，眼睛瞪得像铜铃，指着他“你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话来。

接着门口传来公主的尖叫：“窦照，长宁，你们在干什么？”

太子要哭了，飞奔过去：“皇姐，皇姐救我，你都看到了吧，老师他，他骚扰我！”

窦照却无事人一般，理理衣袍，好整以暇地端了杯茶慢慢品着。

公主使劲推开太子，跑到窦照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问：“姓窦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窦照眼睛都不擡，继续喝茶。

公主气不过，伸手抢下他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想怎么样？”

窦照这才笑了笑，声音仍是怠慢：“怪了，这话该我问公主才对，不是公主四处传我是断袖吗？如今如公主所愿，我试着喜欢男人，公主不高兴吗？”

“不高兴，不行，不可以！”公主一连三个否定。

倒是太子好奇心上来了：“为什么不行啊，皇姐？”

公主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他！”

非常大声。

太子的眼睛再次瞪回铜铃状态，楞了好半天才使劲揉揉脸，一叠声地唤人：“小聪子，小聪子快，快来给我看看，我是不是梦游了今天？”

虽说窦照此举就是为了恶心公主，但这个结果却绝不是他想要的。

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