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注定曲折,而她可以居于安宁,他不该招惹她,不该在她身边留下痕迹。
周钰心烦意乱,再难入睡,便燃起祝绒送他的灯球,借着微弱的光走出众人休息的大卧房,来到了地下习武堂。
他摸索到墙角的一把木剑,指尖摩挲过剑身,顿时犹如许久未见血的嗜血野狼,提剑划破眼前的黑暗,木剑好似亦被周钰身上的锋芒赋予了锐利,宛若疾箭离弦,朝前刺去。
周钰眼前似乎重现当日凌河之境,千军万马涉水而来,每前进一步,便抹杀几千大梁将士性命。
他攥紧手中剑,义无反顾冲向前方,刺丶挑丶劈丶砍,时而跃起,时而俯身下探,每一剑皆充满狠厉杀意,瞳眸中毫无仁慈之色。
无尽的恨意和杀意几乎将他湮灭,身上的伤口撕扯着,心头的裂痕流着血,可他此时一心只有杀,只有报仇,双眼已然逼得通红。
前方发出一丝声响,周钰眼中闪过一抹警惕,提剑直逼来人的喉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