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难过得很。”
祝绒重新拿起竹条编织起来,微微笑道:“我哪里难过了?如今一切都已办妥,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待大家在京城玩得尽兴了,便回齐州继续将作坊经营下去,我会赚很多很多的钱,届时买个大房子,同姐姐一起住。”
范青梅听得迷糊,但并没有想要弄清楚,只是顺着她的话问道:“你买大房子同我住做什么?应该同妹夫一起住呀。”
祝绒手一顿,沈默半晌,轻声道:“他不会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范青梅蹙眉道。
“他……他不要我了。”祝绒轻笑一声,越想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埋怨了一句,“狗男人,连告别的话都不与我说一句。”
砰的一声,范青梅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将祝绒吓了一跳。
“岂有此理!妹妹你等着!姐姐这便去找他算账,狠狠揍他一顿!”
她凶神恶煞地朝房门跑去,祝绒连忙放下手中的花灯去追,怎知范青梅刚打开门,门外便站了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
祝绒以为是周钰派人来传消息,低声问男人:“可是有什么消息?”
怎知那男人竟忽然擡手往范青梅脖子上一劈,将她打晕过去,抱起她要扛在肩上。
“放开她!”祝绒大惊,连忙拉住范青梅的手,要将她抢回来,却被男人一脚踢在肚子上,摔回了房里,疼得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祝绒扯开嗓子呼救,但男人毫不在意,也跟着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放下范青梅,走到祝绒的面前。
祝绒手脚并用地爬开,在制灯器具里拿了最具杀伤力的一把匕首,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她看清楚了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顿时记起,他是客栈里的夥计!
“无论你要多少钱财,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伤害婆婆!”祝绒举着刀喝道。
男人却笑了一声:“我自是不会伤害她,我要取的,是你的命!”
言罢,他猛地冲向祝绒,祝绒攥紧匕首要去捅他,可手腕一下子就被男人扼住,再遭男人一掰,疼得松了手,匕首哐当落地。
祝绒在高壮的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男人从她身后掐住她的脖子,提着她狠狠往柱子上一撞,祝绒眼前顿时一黑,浑身都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她看见范青梅躺在门边,挣扎着想要往她那边爬去。
男人见她还有意识,低头看了看散落在地面的工具,觉得没有用得趁手的,便搬起了一旁的木椅,对准祝绒的头,砸了下去。
祝绒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好似有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她即将丧失意识之际,她看到男人往地上洒了些什么,随即有一个火折子被扔到地上。
火焰在她眼前迅速蔓延开来,刺得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惨,她心想,自己怕是要死得很难看了,既然要杀,为何不能给她两刀,让她死得体面些?
到底谁如此恨她?
祝绒没能想出个答案,沈沈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看着她没了声息,扛起范青梅,又吹燃几个火折子,分别扔到散落在房中的各种物件上。
门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男人朝门缝望去,看到一个被祝绒此前的呼救声吸引来的夥计。
那夥计目睹了祝绒被打倒的场面,又见到男人放火,被吓得跌落在地。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后,那夥计连滚带爬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