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完成秦阳坊的工作后,他便埋头在库房设计宫灯。
薛侍郎虽然是直奔祝绒而来,但的确提出过让他们二人竞争,既然如此,他便不能放弃。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争到那一万两,让旁人看看他梁逸许的本事,这齐州不是只有祝绒才会制灯。
他好歹是个男子,只要他愿意花心思,一定会比祝绒更成功!
他又设计出一款可旋转的宫灯,可不管怎么看,都有着祝绒从前设计的皮影花灯的影子。
“可恶!”梁逸许将纸张揉成一团,狠狠扔到地上。
为什么他总是活在祝绒的阴影之下?
总有一日,他要凌驾于她之上,要她屈服,要她膜拜,要她后悔莫及!
梁逸许满怀激情,铆足了劲继续设计,又过了一个时辰,他的手边多了三张宫灯设计图。
他反覆端详,又扔掉一张很像祝氏花灯其他款式的设计,最后对剩下的两张图十分满意。
拿这两款再去与梁高庆一起商量如何改善,一定能做出十分惊艳的宫灯来!
梁逸许正兴冲冲地要回家找梁高庆,突然有一个夥计来喊他,说有一位客人想见见他。
他有些意外,来秦阳坊许久,从没有客人要找他定制花灯。
莫非是祝绒?因为今晨对他太恶劣,她心感愧疚,来同他道歉了?
梁逸许好奇地跟着夥计,走进一间会客室,来人正站在一盏木雕花灯前欣赏。
听见开门声后,那人转身朝梁逸许温和一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陆,陆将军?”梁逸许感到更意外了,他与陆景和素不相识,为何他会特意来秦阳坊找他?
陆景和阻止了要行礼的梁逸许,微笑道:“梁公子不必多礼,唤我陆公子便好。”
大家都传陆景和很快便要顶替周钰的位置,成为北平王,梁逸许自是不敢怠慢,依旧毕恭毕敬,请陆景和坐下,为他倒茶:“陆将军造访,可是有事吩咐?”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向梁公子打探一些消息。”陆景和抿了一口茶,“有关祝姑娘的消息。”
梁逸许一顿,那股羞耻与不甘又再度腾升,为何人人都在他面前提祝绒?
不过他转念一想,陆景和此前本就同祝绒合作了多次,他有什么想知道的,为何不去问祝绒,而是来问他?
“陆将军请讲,我定知无不言。”
陆景和将茶饮尽,摩挲着茶杯问道:“我虽与祝姑娘合作了几次,但她许是不够信任我,许多事不愿对我坦白,我这人多疑,凡事总想弄个清楚。”
他将茶杯一放,擡眸刹那,眼神中多了几分冰冷:“她如今可有婚配?夫君是何人?梁公子可曾见过?”
梁逸许倒茶的手一颤,险些将茶倒出杯外。
他不禁想起之前在城郊看到的那个男人,那个脸上缠了绷带,拄着拐杖的,说是祝绒夫君的残废。
但那个残废却能一掌将他劈晕,结合此前他的怀疑,那个男人应当是上过战场的人,与镇北军有关系,甚至与周钰有关。
此前他暗中向陆府举报,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便没再理会此事了。
眼下陆景和如此问,莫非是知晓了什么,怀疑那个人的身份?
若祝绒当真在包庇周钰同夥,那可是重罪。
她要是获罪了……
梁逸许忽然平静下来,心里冒出一个能助他获得一万两的主意。
他放下茶壶,朝陆景和正色答道:“我们的婚约才作废不久,祝绒便告诉我,自己招了个上门夫君。”
陆景和挑了挑眉:“哦?那便奇怪了,祝姑娘从不曾对我提及此事,莫非是有难言之隐?”
梁逸许冷笑一声,一口咬定:“她在说谎。”
此话正好印证了陆景和的怀疑,他反为梁逸许倒了一杯茶:“还请梁公子细说。”
梁逸许摆出满脸的不屑,说道:“她说那人久经沙场,高大强壮,长得十分英俊,对她百依百顺,还愿意把命给她,这种话,陆将军不觉得十分荒谬吗?”
“她从前是个极少出门露脸的闺阁女子,除了作坊里的人,她几乎不认识别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与我分开后的几天内,便找到了那么完美的夫君?后来我去寻她,她家中只有她孤身一人,完全没有别人的痕t迹,她又谎称自己的夫君去别处治伤了,这说明什么?”
“她分明是在骗我,想气我,想证明自己离了我会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