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吻的周钰一脸懵,这……应该算是……哄好了吧?
既然祝绒又有了灵感,他也不好再让她别做了,于是顺其自然,重新坐下给方才的花灯骨架画四个面的糊纸。
大约一个时辰后,正当他粘好糊纸时,祝绒背着一个小包裹跑了出来。
她兴冲冲说要去找秦臻,一起在作坊尽快将模型造出来,周钰只来得及交代她注意保暖,早些回来,人便已经跑得没影了。
周钰望着祝绒离开的方向,竟生出一股埋怨与无奈。
怎么她总是要往外跑呢?日日早出晚归,他在家里等到脖子都长了,她才慢悠悠地回来,一点也不惦记家里还有一个人。
是不是他也在门前摆上一排花灯,点亮她归家之路,她便会早些回来了?
不过她这个没心肝的小坏蛋,就算早些回家,也只会欺负他。
周钰叹了口气,为了摆脱内心的空虚与牵挂,叫来两个下属,关起门来准备斗上一整日的蛐蛐。
*
祝绒几乎是一路小跑进城的,一心只想再快些,尽早将设计图制作成模型。
她有信心,这次的设计一定足够新颖,足够t独特。
祝绒赶去秦阳坊寻秦臻,一见着她,就雀跃着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秦臻见祝绒能跑能跳,应当是病好了许多,亦被她的喜悦感染,笑着问道:“怎么?这是捡到银子了,还是烧坏脑子了?”
祝绒控制了一下表情,故作深奥地点点头:“为师我冥思苦想几日,终于想出该如何设计宫灯了,徒儿可有兴趣一同制作模型?”
听到有新鲜玩意,秦臻两眼一亮,不管秦阳坊里其他工匠的目光,立即答道:“有有有!你等我去收拾一下东西,立即随你去作坊!”
言罢,她提着裙子上了楼,祝绒站在原地,看着朝她投来审视目光的工匠,颇为傲气地扬了扬下巴。
她虽身为女子,但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等日后祝氏花灯重振昔日风采,她计划招更多女制灯师,非要同这帮看不起女子的男人比上一比。
她要让他们知晓,女子绝非无才,只是一直被否定,被忽视,被压抑罢了。
“祝姑娘,别来无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祝绒顿时觉得好心情沾了一抹黑墨,连头都不想回。
梁逸许见她无视他,不恼不怒,绕到祝绒面前来,微笑道:“祝姑娘如今都不屑于对我多说一句话了?”
祝绒不想与他对视,破坏了心情:“我上次已经同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再无其他事情可谈。”
梁逸许不退反进,俯身凑近祝绒的耳边轻声道:“我倒觉得我们还有许多话可聊,不如你明日来我家,我们再促膝长谈,可好?”
祝绒正想推开他,骂一句“有病”,却忽然觉得有东西抵住了她的身子。
她下意识用手去挡,摸到了一封信。
怎么回事?这人有话不说,还给她递信?
“记得看,不然你会后悔的。”梁逸许直起身,望着祝绒一直笑,“明日我在家等你,绒儿。”
言罢,他不再纠缠,干脆地离开了。
祝绒觉得此人当真有毛病,拿着手中的信觉得恶心,正想要撕了扔掉,梁逸许那句话却令她犹豫。
她有什么可后悔的?
这人为何如此笃定她会赴约?
“祝绒!”秦臻的一声呼唤打断了祝绒的思索,她方才在楼上便见梁逸许黏在祝绒身边,祝绒竟没有推开他,她担心祝绒是不是因为还病着,才被梁逸许占了便宜。
这可是在秦阳坊,她的地盘,若是在这里都护不住自己的小师父,那就太没用了。
她有些紧张地奔到祝绒身边,上下打量,问:“那人可有对你怎样?”
“无碍,就同以往一样,说了些可笑的糊话。”祝绒攥紧手中的信,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换回方才开心的模样,挽住秦臻的手,“走,去试试我那设计能不能实现。”
秦臻看她没有多说,便也没有再问,祝绒向来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于是跟着她一起去了作坊,根据图纸辅助她制作模型。
这是她第二次与祝绒一起研究同一盏灯,祝绒的设计再度让她感到意外,那张设计图纸上,只画了一个空白的花灯骨架,并没有任何款式上的设计。
但骨架里却大有乾坤。
“你是说,只要动一动灯里面的杆子,让这个小盖子盖在灯烛上,便能熄灭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