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我一时口误……”
周钰整张脸都涨红了,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老死在里面算了。
此时,门外下属的声音又响起了:“王爷?”
周钰羞得快t步走出房间,打开屋门,前来报信的下属见他出来,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周钰凶恶地瞪了一眼。
下属顿时浑身汗毛竖起,快速重覆一句“信已送达,吴将军说会速速去办”,随即缩着脖子逃跑了。
周钰关上门,觉得天都崩了一块。
在求亲这般重要的时刻,他怎能捅如此大的娄子?
这天下的男人,恐怕无人比他更可笑了。
他都没脸转身面对祝绒了……
“门口那位,给我回来。”
祝绒的命令从后方传来,周钰只好硬着头皮转身,走回房中,重新在床榻边跪坐下来。
“你可想好了?你要娶的是我祝绒,不是吴将军?”祝绒的目光再无半点情意,而是充满了审视。
周钰很不自在地垂下头,盯着地面看:“莫要取笑我了……”
祝绒蹙了蹙眉,不取笑?
就这事,她能笑话他一年。
“既是早便想好的事情,赠我玉佩时为何不告诉我?”祝绒问道。
周钰的头垂得更低了:“因为我怕你不愿意。”
短暂的沈默过后,祝绒果断地给出了答覆:“我确实不愿意。”
周钰闻言,身体简直要折叠起来,颓丧不已。
也是,他这个鬼样子,谁会愿意嫁给他?蠢到求亲时连名字都喊错了。
忽然,祝绒的手朝他伸来,擡起了他的下巴。
周钰擡眸之际,猛然撞进她灿烂的笑容里。
“你这个穷光蛋,应当是我的上门夫君,要入赘给我祝家的,哪有我嫁于你的道理?”祝绒说此话时,眉眼都是弯的。
她方才憋笑,当真憋得好辛苦。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周钰这人如此优柔寡断?
明明是个在战场上雷厉风行丶杀敌无数的大将军,在感情一事上,却好似一个害羞内敛的小书生。
她对他已爱得深切,他却总是患得患失,犹犹豫豫,谨小慎微,整日被她的玩笑吓得一惊一乍,生怕她会弃了他似的。
真是笨拙得可爱。
“本姑娘原谅你了。”祝绒看周钰今夜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便给他塞了一把糖,“看在你是我未婚夫的份上。”
周钰好似被这天大的好消息轰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眼中一点点填满了光,笑得又冒出了泪花。
他望着祝绒,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一张口,便又要掉眼泪。
祝绒立即指着他的眼睛说道:“再哭我就要休夫了,我可不想招一个瞎子入赘。”
周钰抹掉眼泪,捧住祝绒的脸,微微倾身与她额头相抵,带着鼻音轻声道:“那我们便说好了,在我平反昭雪那日,你我便结发为夫妻。”
“嗯,说好了。”祝绒狡黠笑笑,“届时本姑娘必三书六聘,雇大红轿子去你王府接亲。”
得了原谅,又有了正式的身份,周钰忽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盈,好似要飘起来了。
于是他得寸进尺地抱怨道:“可是你真的好坏,总爱吓唬我,要我担惊受怕,没准哪日,我便被你吓得英年早逝,红轿子也坐不上了。”
光是今日,他的心都碎了好几回,尚未粘回来,祝绒又一棒子打碎,现在都成了渣滓。
“呸呸呸,不可乱说话。”祝绒瞧着他那副埋怨的模样,笑意愈发浓郁,擡手伸出小指,“我们拉钩可好?约定从今往后,无论遇到何事,一定要对彼此坦诚,不得有半分欺瞒。”
周钰毫不犹豫地勾住了她的小指,却仍不满意:“拉钩还不够。”
祝绒刚要问他还想如何,却被他吻住了双唇。
这一个吻轻柔如飘云,软软绵绵,又若即若离,好似在等待她的回应,等待她的承诺。
祝绒揽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夜色渐深,风雨渐起,周钰搂着祝绒,缓缓放她躺下,轻抚着她的脸庞,很小心地不触碰她的伤处,一遍遍在沈沦与清醒间徘徊。
“周钰,我好累。”祝绒在他的耳边呢喃。
她身上有伤,周钰也没想着今夜折腾,于是在自己即将冲破防线之前停了下来。
“那便好好歇息。”周钰亲了亲祝绒包扎着的手腕,小心地放在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