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绒每次确认他将药喝完,伤口在正常愈合后,半句话都不多说就要离开。
周钰觉得她定是生气了,但他这一次真的不能松口,北戎他定是要独自一人去的。
又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夜晚,周钰睡不着,苦苦等了半宿,也不见祝绒来与他共眠,干脆起来不睡了。
他坐到桌前,拿出张然从外面带回来的解蛊悬赏令,神色变得凝重。
他的伤已好得差不多,再过两日便能动身去,他只需将徐薇此前给的药方背下来,再带上她留下的一小瓶血,便有了与宇文轩谈判的最大筹码。
虽然事关性命,但周钰也不敢确保宇文轩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并且放他好好离开。
他不得不承认,此次确实风险极大,无论他武艺多高强,面对一整个军营,也是无能为力。
周钰垂头闭眼静默许久,取来纸笔,给祝绒写了一封信。
一封,他希望她永远也不会看到的信。
一墙之隔的秦臻房中也是烛火通明。
秦臻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祝绒还在钻研着手中的花灯。
她看秦臻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便晃了晃她,让她到床上去睡。
秦臻勉强睁开眼,含糊道:“我不困……我再帮你试验两遍……”
话刚说完,她的眼睛又闭上了。
祝绒轻声笑了笑,硬是给她拽到了床上,秦臻嘴上说着“不睡”,刚一沾到床,立刻便睡着了。
祝绒给她盖好褥子,捂嘴打了个哈欠,重新走回桌前,继续根据两人一起设计的图纸来制作灯内的机关。
捣鼓了一会后,她将花灯上的小孔对准墙面,轻轻旋转灯上方的装置,几支短针急速射了出来,嗖嗖几声扎进了木墙里,惊动了隔壁刚写完信收起来的周钰。
当祝绒正要进行第二次试验之时,以为有刺客的周钰猛然推开房门,祝绒被吓到,尚未瞄准方向,便不小心碰倒了花灯,花灯坠地,启动装置遭误触,三支长针倏地射出,齐齐扎到了床架上。
祝绒看着咂了咂嘴,仍睡得香甜的秦臻,狠狠松了口气。
差点就暗杀了她的好姐妹……
祝绒有些责怪般看向楞在门口的周钰,随即捡起花灯查看,发现里面射出长针的装置被摔坏了。
看来还是不够结实,明日得再去市集找找更坚固的材料才行。
周钰轻声走到祝绒身边,看了眼机关繁覆的花灯,以及桌面堆t满的材料,顿时明白她在做什
么了。
他擡手轻抚祝绒眼底的乌青,眉心微蹙:“祝绒,你让我如何自容?”
祝绒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小声道:“你自己回房琢磨去。”
她正要坐下来继续改善花灯装置,却被周钰强行扛到了肩上。
“你干嘛!”她低呼道。
“随我去休息。”周钰吹熄了秦臻房中的烛火,关上门,走回了自己房中。
“谁要跟你睡觉了?”祝绒想捶他,又怕碰到他伤口,只好等他放下她再走。
然而周钰刚将她放到床榻上,完全没有给她一点逃跑的机会,整个人压了上去,轻柔地吻着她的唇。
祝绒听见他舒适的轻叹,以及那一声声埋怨般的低喃。
“绒绒,我好想你,好想你……”
“你怎么都不来看我?我都要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你真的不给我机会,让我好好报恩吗?”
周钰此时好似化身缠人的狐狸,一遍遍将要起身离开的祝绒捞回来,逐渐将她坚定要回去制灯的意志摧毁。
一个吻接着一个吻,缠绵悱恻,意惹情牵。
祝绒终是败下阵来,一手搂住周钰的脖子,一手去解他的衣带,解了衣带,又伸手去拉扯他的裤头。
周钰忍不住笑了,这丫头怎么还是喜欢扯他的裤子?
不过这一次,他不能让她扯下来。
他轻轻握住祝绒调皮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亲:“绒绒,再等等。”
祝绒脸色潮红,有些不解,轻喘着问道:“为何要等?”
周钰在她身边躺下,没有回答。
他若是答了,她又要不开心了。
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回来,不能再气走了。
“我做噩梦了,你陪我睡一会,好吗?”周钰拨了拨祝绒被他弄乱的头发,柔声请求道。
祝绒看了眼他半敞的衣襟,即便缠了绷带,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