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发泄 若你想,我可以教你如何杀人……
宇文轩的状况, 比周钰想象的更为严重。
他躺在榻上几乎无力动弹,脸色惨白,枕边都是吐出来的血, 消瘦得周钰几乎要认不出来。
原本好好一个大汉, 竟被一条没有拇指粗的蛊虫折磨成这般模样。
在榻边候着的一个近卫见周钰进来, 急声问道:“到底要如何解蛊,你快说!”
周钰轻笑一声:“若你问了我便要说,我为何不直接把药方扔到你们军营前便离开?”
他四处看了看, 在一张虎皮坐榻上舒舒服服地坐下:“若真着急求人,便不该是这个态度, 你们太子殿下不曾教过你们吗?”
那名近卫急红了眼, 另一名近卫则沈稳许多,恭敬地行了一礼:“周将军想要什么?”
周钰摇晃着手中的瓶子,缓缓道来:“解蛊需两物, 一是陆景和的血,二是一张引蛊的药方, 若太子答应本王,亲自修书到访大梁面见圣上,说清楚通敌叛国者到底是谁, 我便将这瓶血交给你们, 先食用些许,可暂缓症状,届时凌河一役真相大白, 我定将药方全盘托出。”
“这……这于你而言毫无风险,于我们却只能仰人鼻息,任由你拿捏,凭什么?”急躁的近卫不服气。
“凭什么?”周钰倏地剜了一眼他们, 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凭你们蠢,遭小人计算,凭你们生生屠戮我大梁四万将士!”
“是你们先挑起的战争!死了人还反过来怪我们?”那近卫指着周钰骂道。
周钰冷哼一声:“愿赌服输,我输了,正在承受我该受的一切,而你们眼下如此,也是该受的罪,谁也别笑话谁。”
忽然,床榻上的宇文轩猛地呛出一口血,血又呛进了喉咙里,引得他剧烈咳嗽,吓得两名近卫和军医皆手忙脚乱地为他擦拭与顺气。
周钰冷眼看着宇文轩一副濒死模样,眼神毫无波澜,只是内心多少有些唏嘘。
抛开敌对的身份不说,宇文轩身为太子,却愿意一直守在艰苦的前线,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同为将领,周钰觉得他做得不错。
只是再如何强壮与骁勇善战,还是被折磨成了这副鬼样子。
而他自己,t亦被同一个人推入了深渊。
宇文轩终于缓了过来,无力地呻吟几声,颤抖着指向周钰,口中喃喃:“答应……给我……血……”
周钰摇头:“你必须先修书一封,派人送入大梁,我才能给你血。”
老军医看着宇文轩是又急又怕:“周将军呐,殿下如今话都说不出来了,还如何修书啊?您就行行好吧,先把血给殿下喝一口,待殿下好转,有力气了,给您写十封都行啊……”
周钰走到榻前,见宇文轩确实已半死不活,最终还是把那瓶血递到了军医手中:“省着点。”
“还请周将军随我去别处等候。”那名沈稳一些的近卫要领着周钰离开。
周钰长叹一口气,他本想着若能速战速决,今夜或许还能回去与祝绒一同入睡,看来是做不到了。
他被带到另一个空军帐中,抱着花灯,望着透进来的月光,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他忍不住在想,祝绒是否已经歇下了,会不会很担心他,又是否会做噩梦?
也不知道这辈子遇上他,究竟是她的劫难,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不是好事便是了。
只是就算心中有愧,他也不愿放手,一点都不会再松开。
这盏照亮了他馀生的明灯,一旦寻到了,他便要紧紧抓在手中。
长夜漫漫,怎可无光?
“绒绒……你的灯,又救了我一次……”
周钰以指腹轻抚灯上的雕刻,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笑,“我欠你的,真是八辈子都还不完了……”
他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要好好夸祝绒,好好“报恩”。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又一次失约了。
*
周钰离开后,祝绒便去了老头的铺子。
铺子破旧的门敞开,老头喝得醉醺醺的,趴在桌上闭着眼,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祝绒悄声为他关上门,闪躲着老头熏人的酒气,给他披了张毯子。
这两日,老头要她和秦臻过来,并未让她们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让她们一起再设计一款能作为武器的花灯。
祝绒设计内部的机关,秦臻负责设计一个掩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