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绒本来窝在周钰怀里听故事,怎知周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激得她立即起身,狠狠瞪了一眼周钰。
周钰怕了一般朝后闪了闪:“你娘当初就是这样瞪我的……”
祝绒被气笑了,指着周钰鼻子极为不满道:“真不知道你这狗男人的眼睛长在哪里了?是不是瞎过一次就会一直瞎?当初我好心收留你,你说我是丑女,念在我们素不相识,你眼睛瞎着,我不计较,如今我们已有了婚约,你竟然还说我丑?”
“那是事实……与我们有没有婚约……没有关系……”周钰越说,声音越弱,看着祝绒当真变成了老虎,头都要缩进脖子里了,于是为自己找补道,“不管怎么说,本王可是你的大恩人,若没有本王,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什么大恩人?你那是为自己积福,若非如此,你早一命呜呼了,本姑娘才是你的大恩人!”祝绒整个人扑向周钰,揪着他的衣襟,以威胁的语气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年幼时到底丑不丑?”
周钰心虚地别过头,嘴硬道:“本王不撒谎……”
要他说那个婴儿不丑,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在老虎头上拔毛,周钰抿抿唇,小声道:“但你如今是极——”
“好啊!”祝绒没再听他说话,站起来拎走另一坛酒,转身气冲冲地朝湖边走去,在湖畔坐下。
“绒绒……”周钰唤了一声,祝绒没理他,径自打开了酒,竟捧着酒坛喝了好大一口。
这一次,她没有被呛到,忍着辛辣全咽了下去。
周钰第一次见祝绒喝酒,望着她在月光下有些落寞的消瘦背影,才觉自己真的惹她不高兴了,顿时后悔起来。
女子向来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他说一句违心话怎么了?
周钰在心里暗骂自己几句,沈默地坐了许久,琢磨着该如何哄她。
银辉散落,喧嚣与纷扰皆被隔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香气,似是酒香,又似是风带来的祝绒的暖香。
眼看着祝绒一口酒接着一口地喝,一坛酒就要被喝光了,周钰愈发不安起来,顾不上尚未想出万全之策,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他看不到祝绒的正脸,尝试去握她的手,祝绒却推开了他,身子朝另一边侧去,几乎背对着周钰。
未等周钰开口言语,她忽然解开了身上的外袍。
随着外袍落地,她缓缓擡手拔掉头上的发簪,柔顺的青丝带着清香垂散下来,连她的侧脸也被遮掩住了。
晚风拂过,吹起几缕发丝,轻扫过周钰的脸,迷了他的眼,乱了他的心绪。
长发几乎掩盖了祝绒,只隐隐勾勒出她的肩颈线,周钰看不清她背对着他在做什么,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好似有一个小爪子,在他心间挠啊挠。
“绒绒……”周钰再度唤她,她却仍旧没有回应,只是站了起来,缓缓朝湖走去。
她脱了鞋袜,赤裸着一双玉足,轻踩在草地上。
随着又一层衣裳落地,祝绒的身子再单薄了几分,与映着圆月的粼粼波光融为一体。
在她触及湖水之前,周钰快步冲上去将她拉住:“你做什——”
祝绒忽然回头,令周钰的话戛然而止。
长发翩然,好似轻纱被撩开,祝绒的脸颊泛红,桃红的唇微微张开,似笑非笑,眉眼间萦绕着一股醉意,望着周钰的眼神波光流转,犹如一道勾魂符。
她只着一层极薄的单衣,肩头隐隐透出肚兜的系绳,月光之下,肤若凝脂,百媚千娇。
周钰双眸深陷迷离,擡手轻轻拨开她的头发,抚上了她的后颈,另一边手勾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到身前,垂头要去吻她。
可祝绒似在挑逗他一般,总在他即将触碰到她的双唇时微微躲开,去蹭他的脸,他的下巴,还有脖子。
周钰紧追,想要寻到她那不安分的嘴唇,却屡战屡败。
他捏了捏祝绒的后颈,将她抱得更紧,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别动……”
祝绒却不听他的,又一次躲开他的吻,缓慢地眨着眼,听着周钰逐渐粗重的呼吸,嘴角含笑,轻柔唤了一声:“周钰。”
“嗯?”周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祝绒贴近他,下巴垫在他的肩上,朝他的脖子吹了一下:“我漂亮吗?”
周钰喉结轻滚,他要受不住了。
脖子被祝绒吹得发痒,一颗心被她挠得发痒,更令他难以忍耐的是,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