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也擡手抱住他:“你不喜欢孩子?”
“可有可无,但有了孩子,你便更爱孩子了。”周钰把下巴垫在祝绒的脑袋上,轻轻蹭了蹭,“而且,女子生产太过凶险,你身子又弱,我宁可不要孩子,也要你一生平平安安的。”
祝绒对这个答案尚算满意,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的面容,擡手轻抚他的五官。
“狗头钰,你瘦了许多……”她压抑的心疼这才流露出来,扁了扁嘴,“明明我之前把你养得还算不错的,那些鸽子都白白牺牲了。”
她到底没有忍住,眼里冒出了如碎钻般的泪花,“谢谢你遵守承诺,活了下来……这半个月,我好想你……”
祝绒踮起脚,亲了亲周钰的下巴,失而覆得的喜悦涌上心头,她终是露出了一个笑。
昔日种种,已成过往,便一笑了之吧。
往后的路,还很长,总要好好走下去呀……
周钰根本没忍,听着祝绒这些哽咽的话,泪如泉涌。
他是一个负债累累的人,并非如她一般心境,他对她,对他的兄弟,对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都亏欠了太多。
他的背上,压满了名为愧疚的巨石,若不是祝绒还在,她要他活,他真的没有勇气再睁开眼。
“绒绒,谢谢你救我。”
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已救了他千千万万次。
可是……
“我受之有愧……”
周钰的双眼已然哭得红肿,祝绒何尝不知他的痛苦,他已经在那个漩涡里,失去了太多。
可她就算一遍遍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那些逝去的人,不是他害死的,他也不会接受,不会放下这一切。
祝绒擡手擦掉他的眼泪,轻声道:“既然你知道欠了我这么多,命都是我的了,以后你便什么都别想,只听我的,满心满眼都只能是我,一点一点,把债还清,知道了吗?”
这条命,他不想要,便给她。
她一定会好好养护,把它重新修覆,填满,直到他想要回去了,再还给他。
周钰攥住祝绒的手,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他微微俯身,在她眉心郑重落下绵长的一吻。
“周某此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终生不离,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夫人要什么,便给什么,一生以夫人为重,不然天打雷劈,不得——”
祝绒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一如窗外吹进来的春风那般轻柔芳香。
她咬了咬他,把最后一点气发泄掉。
“夫人不准你说晦气的话。”
祝绒与周钰鼻尖相触,呼吸交缠,凝望彼此半晌。
看够了,摸够了,将心中那份思念填饱了,祝绒又碰了碰他的嘴,笑道:“好了狗男人,回床好好躺着等我,我去给大家报个信,张然盼你醒来好久了t。”
周钰一时哑然,不敢相信,许久后才颤声问:“……阿然?”
祝绒看他一副又要哭的样子,不禁又亲了他一口:“嗯,他可比你争气,早早便醒了,就算伤未愈,也要日日去秦阳坊陪着秦臻,后来干脆直接住下了,秦老板不收他租金,只是要他把欠的一巴掌还上即可,张然嘴巴都快笑裂了,立即眼巴巴把脸凑了上去。”
“这臭小子,真丢脸……”周钰嘴上责怪着,却再度泪流满面,笑着哭,哭着笑,最后觉得自己哭成这样也挺丢脸的,干脆抱住祝绒,把头埋进了她的发间,哭得更放肆了。
祝绒笑着轻抚他的背:“好啦,留点眼泪,待会你们见面再一起抱头痛哭吧。”
她半哄半嘲笑,把人拉回了床上,给他盖好大红被子,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周钰拉住了手。
“这被褥和枕头,能不能先换回原来的颜色?”周钰撑起身子,小声问道。
他躺着不省人事还好说,如今醒了,定会有很多人来往,若被人瞧见,还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些难办。”祝绒装作苦恼的样子,蹙眉道,“夫人我这些日子里,日日看着一个叫也不应,亲也不理的人,心情当真是糟透了,只有看着这满房间的红色,才稍微好受些,不然……真的很想打人。”
她把脸凑到周钰眼前,狡黠一笑,“夫君觉得,是让我把红色撤了,狠狠打你一顿比较好,还是你继续盖着红色的喜被,让夫人我开心开心比较好?”
周钰感受到她那股重新燃起的怒气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