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聿正想再说,便听见一些细碎的声音从房间的方向传来。
溜溜好像也听到了,它撤腿往外跑,她刚想跟过去,身后的粥咕嘟咕嘟得直冒烟。
“咋啦小抻,等下啊,这粥马上就好了。”馀聿打开盖搅了搅变的黏稠的小米粥,加了点盐搅匀盛了碗出来。
她端着发烫的碗快步走进房间。
原本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熟睡的人现在呼吸变得沈重,嘴里说着什么。
毛巾已经散落在一侧,严予抻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皱得很紧,脖子上也有汗渍。
溜溜攀在床边,爪子按在他胸口,似乎在安抚。
但并没有什么用。
馀聿把碗放到一边,轻声唤了声:“小抻。”
没反应。
馀聿靠近床边俯身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点触:“小抻不能睡了,要起来吃粥了。”
依旧没反应。
馀聿有些急,她没碰过这种情况,只能不停轻轻拍着他的脸,一直唤着他的名字。
“小抻,小抻醒醒,严予抻...严予抻...严......。”
床上的人倏地平静下来,缓缓睁开眼。
“小抻。”馀聿轻声道。
小朋友一直看着他,眼珠一动不动。
她俯身轻轻抱住她,嘴里一直说着别怕别怕,我一直在这里。
相比于平静的严予抻,好像馀聿更像那个从梦中醒来的人。
他太过平静,状态完全不符合一个被梦困扰惊醒的模样。
腰间环上有力的手臂将她牢牢禁锢,手掌铐住她的腰侧。
很紧,即使他们中间隔着一层被褥。
腰后的手臂滚烫,热量源源不断地传来。
掌心下的热度胜似烤炉,馀聿热地缩了下腰。
“起来喝粥。”她摸了摸严予抻额前被毛巾打湿的头发。
她把粥端给他:“有些烫,先吹吹。”
小朋友刮起最上面一层,吹吹放进嘴里:“味道很好,好吃。”
发着烧还不忘夸赞。
“谢谢啊,做饭的手艺都给你了。”馀聿说,接着问,“你经常做梦吗?”她没能忘刚小朋友在床上的模样。
“偶尔。”严予抻一口接着一口,又说,“没事的。”
馀聿自动过滤掉小朋友说的没事的这些话语,她从不信:“知道做这些梦的原因吗?”
“可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严予抻善于遮掩情绪,面不露色。
即使有情绪也是不易察觉的。
馀聿和他接触久才能明白他细微表情下的含义。
既然他开口说心情不好那证明就是心情极差。
“你最近学习压力很大?”馀聿解析,“还是因为我们见面少,或者是两者加起来让你有些压抑?”
一碗粥被吃的见底了,严予抻把空碗放到床头柜上,半响,擡眸:“我想你了。”
倏地,馀聿心跳漏了半拍,她盯着因为发着烧脸有些红扑扑的小朋友,有些说不出话。
他乖乖地坐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片刻她才晃过神有了动作,靠近,嘴唇贴近滚烫的脸颊,轻吻了下:“和你一样,很想你。”
严予抻眨了下眼,笑着。
“明天周末,快点好起来?”馀聿拿过散落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他脖子上的薄汗。
“等会就能好。”
“把水喝了,然后再睡会。”馀聿重新给他倒了杯。
在严予抻睡着后她又给他量了次体温,38度1,退了点。
刚翻药箱时发现没有退烧药,怕今晚又烧起来还是备点。
馀聿把毛巾打湿重新放回他额头上,把刚小抻吃的碗洗了。
出门前看了眼在窝里睡着的溜溜,拿过钥匙出门。
她把门锁好,转身见张奶奶家门敞开着。
“张奶奶?”馀聿站在门外喊了声。
她来了很多次,但没见过张奶奶家是完全这样敞开的。
“哎。”张奶奶走了出来,“我刚准备出门倒垃圾呢,你来看小抻了?”
馀聿被她抓着手腕进门:“小抻发烧了,家里没有退烧药,我准备去买点。”
张奶奶一听连说:“发烧啦?我有退烧药啊,有几盒在呢,还都是小抻买来给我备着的。”
她一边翻着大药箱一边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