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中递给修奇。尤冽也趁机拿了一瓶过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纳闷道:“好像是有一股特别的清香,你说这药的味道别人炼不出来,为何?”
修奇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每次闻到这味道便觉得心神安宁,所以才找温彦把药都要过来。
云峥正巧路过,心血来潮地拿起一瓶药瞧了瞧,“这药啊,换了其他人确实炼不出来,因为这里面加了奉泽上君的灵血,他是奉桑族人,奉桑族人的灵血十分珍贵,天然便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说着云峥凑到修奇面前,微笑道:“你怀疑是我囚禁了奉泽上君,然后用他的灵血炼制了这些药?那我就跟你讲一句实话好了,你看这楼上楼下有数百人,这其中有一个就是奉泽。”
“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温彦尬笑道,暗暗用脚踩住了云峥的脚尖,提醒他别乱说话。
云峥不动声色地挪开自己的脚,继续道:“你不是很聪明吗?奉泽上君的确活着,活蹦乱跳的,还在你们面前跳来跳去你都不知道?”
修奇一脸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
尤冽虽然听不太懂云峥的话,却下意识环顾周遭喝酒说笑的人群,试图寻找记忆中那个有些模糊了的身影。
温彦急了,忙将云峥拽到一旁角落里,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云峥毕恭毕敬地笑道:“这几日您的所作所为,着实让我赫连氏难堪,方才那一茬是回敬您的,希望您下次惹事的时候稍微考虑一下我。”
“我的错我的错,等这事完了,我一定好好向你赔礼道歉。你不要把我的身份捅出来,这里有人要杀我的,更何况我是奉桑族人,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危险,放我一条活路好吗?”
“您言重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必会护您周全。”
片刻之后,温彦回到了人群中,本打算找修奇他们继续喝酒,却见修奇已经在和赫连尊斗酒了,众弟子正围着二人大喊助威。两人单腿踩在桌上,一手拎着酒坛猛灌,一手指着彼此大骂,说着各种粗鄙的话,喝完一坛摔一坛,真真是豪情万丈。
温彦看了会儿,忽觉头晕目眩,紧接着喉咙里一热,竟吐出一口污血来……这是怎么回事?他茫然擡起头,却不知自己的容貌正在渐渐恢覆,眉间那道特殊的灵痕也显现了出来。
“奇怪,我怎么会这么晕啊?难道是醉酒了?”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想找个墙扶一下,却撞到了送酒的小厮,将两坛酒打得稀碎,还不慎踩到酒渍脚下一滑,楞时摔倒在地。
云峥只是喝了口茶,再一擡眼温彦人就不见了,急忙四处寻找。堂内人影幢幢,吵闹不堪,半晌都没有人扶温彦起来,人们只当他是喝醉的酒鬼,路过时还绕着他走。
“咳咳……”温彦又咳了两口血,挣扎着想要爬起身。
尤冽从一旁经过,正要避开这个倒地呕吐的酒鬼,却见云峥快步过去将对方扶了起来,那人脸色苍白,唇角溢血,眉间还有一道莹亮的灵痕,俊美的轮廓竟有种惊心的熟稔!
“……上君!”尤冽正想凑过去瞧个清楚,云峥却脱下外袍裹在那人身上,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而那张脸也埋在他怀中看不见了。
“等等!”尤冽立即上前拦住了云峥,“阁下怀里这个人是?”
云峥并不回答,只是礼貌地笑了下,绕道想甩开尤冽,偏偏尤冽跟在身后穷追不舍。两人很快绕过喧闹的人群,来到了顶楼的廊道里。尤冽这才敞明道:“你怀里那人,就是奉泽上君吧?”
温彦恍惚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皱着眉将脸微微转了过来,夕阳馀晖映照在他脸上,轮廓格外的柔和。
尤冽呼吸微微一窒,情不自禁伸出了手,“他——这是怎么了?”
云峥后退一步,不想让尤冽触碰到怀中人,“他没什么,只是身体有点虚,喝不了酒。他不想被人知道他在这里,既然他曾是你的恩师,那就请你不要声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我对天发誓,今日之事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尤冽举掌发誓,想再说点什么,云峥却抱着温彦推门进房,还用脚把门带上了,不给他一丝机会。他在门外踟躇了片刻,便离开了。
翌日午后,温彦才从昏睡中苏醒过来,云峥正倚在窗前看着他。他头疼欲裂地揉着额角,瞥了眼一旁铜镜中苍白的脸庞,“那酒,好像会让我的易容药失效……我这个样子,没被其他人看见吧?”
云峥摇了摇头,温彦又找到易容药吞了两粒,披上赤焰袍,等待容貌变为平庸的模样,一切收拾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