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擡一下,只道:“是有些困,干活的时候不觉困,闲下来就犯困了。”
李明玙放下扇子,给她把发丝捋顺,然后铺在背上。
他静静地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却纠结不已。
他独守空房两日,夜间睡一下便醒来,他下意识想要找枕边人,伸手一摸却空空如也。
姬云绮总笑话他入她鸟窝还抢她抱枕,成日抱着睡。
可那是因为姬云绮就在身旁不远处,那个安全感是来自于她本身的。
抱枕远不及她暖烘烘的怀抱来得习惯,所以一整夜都是半睡半醒的,天微微亮就干脆搬来凳子坐在廊下等姬云绮。
打从她回来开始,他一直想要她抱,可惜都被她以自己衣服又湿又脏为由拒绝。
此时,他静静地看着她,想要她抱,又怕扰着她休息。
他内心挣扎许久。
然而,他忽然想起那日姬云绮与他说的话,她说偶有顾不上他的时候,让他自行满足自己的想法,她会永远偏心他。
他揪住衣袖,抿着唇,如此又安静了一会,他忽然深深吸一下气,当做酝酿勇气。
然后他伸手戳一戳姬云绮的肩:“鹘鹘。”
“嗯?”姬云绮没动,只应他一声。
李明玙小声问道:“能抱一抱我吗?”
姬云绮闻言,转头看他,看他眸子满是期待,又有些担忧。
她心里笑话他,她看出他正在一点一点学会恃宠而骄,学会与她放纵撒娇,但还是不习惯,他以前会把这类行为归于给人造成麻烦。
但姬云绮巴不得他下一瞬就学会,但是把,这是属于让他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并没有如此简单,她只能给他鼓励啦。
于是,她此时的眸子满是揶揄。
她的这眼神在李明玙眼中就如平日里一样,心情属于很有兴致那种,如此,他就不会胡思乱想,只专注于当前所想。
但姬云绮没做答,可是,她却翻过身来仰躺着,然后朝他展开双手。
她笑眯眯道:“我这个种花匠干活了这许久不想动呀,要不你学学投怀送抱?”
她原以为他又会脸红红地要害羞,然后扭捏一下装矜持。
没想到他这回倒是很自然地蹬掉木屐爬上来,然后侧身躺下,把头枕在她的心脏处。
姬云绮反倒楞住了,她觉得神奇,然后好奇问道:“怎么这回不装了?如此爽快就来投怀送抱啦?”
李明玙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声,心生欢喜,那熟悉的安逸感又从他的听觉里随着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源源不断涌入他的身体。
他闭着眸子,微笑道:“是你教的,自己学会满足自己,不会是骗我的吧?”
姬云绮闻言打趣他:“谁敢骗你啊?等下一不高兴就茶饭不思,一蔫就瘦。”
说着就紧了紧环住他身体的手,仔细去感觉手感,水土不服那一病瘦下去的肉似乎又都长回来,薄薄的肌肉软乎乎的,倒也舒服。
李明玙听着她的心跳声,感到自己被她拢入暖烘烘的怀抱里,不知不觉就开始犯困。
听着她笑话自己的话语也开始不甚清晰,他迷迷糊糊中顶嘴道:“所以是你自己要t做个合格的种花匠的,就疼我一下吧。”
姬云绮楞住,低头看他一眼,只见他闭着眼睛似要睡着,说话都开始不清晰了。
这才多久啊?躺下就一下子困了?当她是安神药吗!
她轻声笑骂道:“这天底下就我如此宠你,还不愿学自荐枕席让我开心呢!”
然而,这回并没有听见他的回话,只听见他缓和的呼吸声。
她轻轻抚一下他柔顺的发丝。
她忽然想起颜见雪说过体弱之人精神气不足,确实容易贪睡,许是他忽然自己独处确实不习惯,真就是一晚上没睡。
独守空房一日就蔫,真是娇得令人震惊。
忽然,窗外的夜色一刹那闪出一片白色,随后一个巨雷响起,大雨再次沙沙作响。
她摸一下李明玙微凉的手,怕他着凉,她轻轻抱他起来走回卧间去。
不知他是不是听见雷声被惊得半醒,他被抱起时依恋地蹭一蹭她的颈侧,迷迷糊糊地唤一声:“鹘鹘?”
姬云绮一边走一边低头看他,见他半睁着迷离的眸子,于是轻声哄他道:“我今日不用出去,回床上去睡,省得着凉。”
语毕,也不知他是否听清,只听他轻轻地应一声:“嗯。”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