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塞弥兰飞刚进启星号,终端就响起一阵消息提示音,他不用打开都知道是一张罚单,警告他未经申请在市区用骨翼飞行。
骨翼在虫族一向是战争武器,代表的杀戮意味多于单纯用来飞行,在非专用空段的公共场所展开骨翼和掏激光炮没区别,杀伤力也同样可怕。
前几次是警告罚款,次数多了就是拘留教育,遇上执迷不悟的,还会剥夺与雄虫见面的机会。
最严重的惩罚可以说完全戳在雌虫们的软肋上,才有了现在干净的空域,悬浮车也不用担心被雌虫撞碎。
可塞弥兰对此毫不在意,他不是第一次被警告了,对于交罚款也逐渐熟练,很快就处理完罚单。
之后,塞弥兰呆站在了原地,一手摸上嘴角,感受着那里残存的宁阙的温度,心情越发酸涩。
亲一下他的嘴角都表现得那么恶心……
他的雄主觉得他恶心。
塞弥兰想过留下挽回,但他不愿看到宁阙不舒服的样子,即使是他也不应该让宁阙感到难受。
所以离开是必要的,而且离开并不代表放过,他总会找到让宁阙重新接受他的方法,到时候一切都会回到之前的样子。
理智渐失的塞弥兰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事实上他根本想不到该如何面对,也不明白是哪里招到了宁阙的厌恶。
他只是怕了,怕亲耳听见宁阙说嫌恶,怕被告知宁阙身边再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仓皇逃窜。
时间在他的沈思中快速流逝,星舰上来往的雌虫都偷瞄着像个柱子般的塞弥兰,以塞弥兰的警觉程度,再隐晦的视线都能发现,但他现在无暇关注。
脑中的画面不断变换,一会儿是宁阙和别的虫亲亲我我,一会儿是宁阙对着他干呕,最后定格在了他们的结婚证上。
或许是心有灵犀,塞弥兰刚回想到结婚证,就感觉画面一闪,结婚两个字变成了离婚。
塞弥兰顿时胸口一窒,什么理智什么暂时退让都被抛之脑后,他硬求来的法定关系是一切的基础,要真被离婚了可就彻底结束了。
他心中堵着一口气,大步走向主控室,在操作台上按下了某个治疗仓的通讯键。
“你上次用的药还有多少?”
对面一片安静,像是没有听到塞弥兰的话,一阵过后才响起虚弱的咳嗽声,再是浸满了恶意的调侃。
“首领,终于想通了啊,这可不像你,我刚还以为听错了呢,我早就说过对雄虫根本没必要那么客气,他们没一个不喜新厌旧,真看上还是绑住……”
“回答我的问题。”塞弥兰沈声打断他,并不接受老四喋喋不休的洗脑。
躺在治疗仓的老四夸张的长叹一声,却也不敢废话,交代道:“就剩一点了,大多都放在废星没带过来,现有的只能迷他个一两周吧。”
“不对。”
老四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改口道:“他挺强的,剂量越大引发的耐药性也越强,加上之前那次建立的抗性,最多两天。”
主控室没有回覆,老四逐渐管不住嘴,装模作样的为塞弥兰考虑:“哎呀,可怎么办好呢首领,两天不够从这里回到废星,他半路醒了你会多难办啊。”
“要不继续推给我好了,反正宁阙冕下一向看破不说破,我不会告诉他你准备了多少绑架他的计划,也不会承认那药是你赞同研制的。”
“闭嘴。”塞弥兰再次打断他,嗓音发寒纠正道:“我的计划只有拿到他未婚夫的身份,其他的是你记错了。”
“……”老四有很多话想说,但摸了摸自己被打断的一排肋骨后,选择了闭嘴。
仅仅沈默并不能让塞弥兰满意,他语气危险,追问道:“怎么,你对我的话有异议?”
“不敢,咳咳,我是说没有,我的记性确实不太好。”老四被他的语气吓得伤口都快裂了,忙不叠地给自己打上健忘的标签。
塞弥兰三言两语强硬抹去过去的事,再放下一句命令就断了通讯:“今天我没和你说过药的事,如果有,依旧是你记错了。”
老四心里苦,但只能嘴不对心的附和,然后在心里嘀咕,塞弥兰前后态度变这么快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作为ss级的塞弥兰当然足够健康,突然改口不再问迷药的事,是因为他收到了小六发过来的短讯。
扫过一遍后,塞弥兰立即打消了所有不友善的想法,再仔细将那些句子看了七八遍,胸口的沈闷也略微减轻。
小六背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