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要用那样怜惜的眼神看她了。
她不太明白。
祁樱心间颤颤,疼得不自觉的颤抖,呼不上气,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迟深缓缓站起身,目光不移,语气如掷,“所有的损失,由我魔域承担。”
蜒虚金瞳一缩,“少主!!!”
“祁樱,你这样做定是事出有因,我知道的。”
泠泠清音,就这样在一众哗然之中脱颖而出。
“你告诉我,哪怕是被人要挟,哪怕是你自己的私欲…”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
我就什么都愿意相信。”
话未尽。
就连伸出的指尖都碰不t到她。
眼前,两位灿若朝霞的仙子瞬然消失。
斐云山南旻宗新建的清云居又开始起火,这一次的火更盛丶更烈丶更猛。
宗内内门弟子丶长老都前往妖界赴宴,青一色的绿衣之中不见祁樱熟悉的身影。
焰火盛烈,黑烟滚滚。
魇邪船上,宁玥见到这副场面,心中禁不住雀跃,转头,刚扬起的眉毛又皱了回去:
“祁樱,你哭什么?”
她方才还真的以为,她们俩是同一路人。
祁樱闻言,似乎也是有些惊异,擡手摸了摸脸庞,道:“我哭了吗?”
她都不太明白,为何迟深要这样信自己。
就算是喜欢她,也没有必要为她这样舍生忘死。
没必要的。
只一瞬,宁玥瞥见祁樱左耳之上,那曾经很是夺目的霜魇泪由深红变为丹青色的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同我说实话,你和邪尊到底换了什么?”
凡事都讲求一个舍取利弊,更何况是邪尊归漓那样的人。
她不是没有接触过邪尊归漓。
心?魂?魄?亦是最为重要的记忆?又或者是……
“情丝。”
祁樱平淡开口。
“无情无爱之人,尚能成为这世间最强者。”
琥珀色的瞳孔,明亮而澄澈,却再也装不下任何人的身影。
一阵风吹过,掀起碎花,烂漫山樱,恰巧有一朵完好无损的落到了祁樱的手中。
*几年后。
刀剑如泠雨,凛箭迅如风,金字符箓撰成的结印将整个戚山包围,远远观去,似有三四十人。
祁樱眉眼未擡,为首之人已躁动不安:“祁樱,你今日必死不可!”
“砰咚”,坚不可摧的结界像是一卷揉碎掉的纸,燃烧殆尽。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
“不好,是圣火!”
“快撤!!!”
一齐众人迅速撤退,却不料身后早已袭来一个庞然大物。
“嗷嗷嗷!!!”蜒虚脚掌落地,蓦然让山崖塌陷一阵,巨石如同骇浪一般滚滚落下,火光四射,却没烧到屋檐和排排的山樱树。
祁樱站起来,蹙眉道:“迟深,你又来做甚?”
跟她表白?
“跟你表白。”
一语成谶。
祁樱这才擡眼,入视之人穿着矜贵,艳丽的红衣衬得他肤色如雪,冰凉乌丝秀亮清香,远山如黛,清风飘絮,他却生动而夺目,一下子就映落入她的眼眶之中。
“……”
“祁樱,我喜欢你,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能不能…”
一样的话术,她听得不胜几百次。
话未尽,祁樱打断,“第几次了?我问你,还要我拒绝你多少遍!”
她真的有些不明白,迟深为何这样执着于她。
为了摆脱他,她什么狠话都说过,和他打起来也是常有的事,将他砍个半死还要眯起眼弯眼笑,说还不够疼,说要继续捅他,说要是死了做鬼也要缠着她。
“我情丝已毁,你缠着我也没用!!!”
祁樱气极,一把将剑丢在一边。
迟深呵出一口气,眼尾上的红莫名勾人,“就算…如此,我也要…缠着你。”
“我…要……你……为我,生出…情丝。”
他的气息奄奄,明明疼得要死不活,却口出狂言。
两人的距离极其的近,祁樱怔楞半瞬,迟深却得寸进尺,吻上了她的唇。
祁樱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始料未及。
*
迟深上前握住她的手,不算是握,是死